微讶。
“不是,就是玩个小游戏,谁知道少爷是个小气的!”赖明明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痛快,可是不想让大福担心,便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没事啦,千金散尽还复来!”
大福微微抿唇,没有说话。
赖明明吃了半只烧鸡,大福才问道:“在这里可还习惯?”
“习惯啊!大家都挺好的。”
“那就好,凡事……小心些。”大福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存够银子,早日赎身为好。”
赖明明一怔,咬唇点了点头,有种如梦初醒,她好像忘了自己的初衷了,都怪被钱财迷了眼。
***
金灿灿的别院里。
屈檀栾指着大富翁地图,一一给虞不医解释着,整个人容光焕发。
虞不医摇了摇头,叹道:“我都要怀疑,这安小福是有心人派来让你醉生梦死的了。”自从这安小福到了他书房后,屈檀栾是整日寻欢作乐,极为堕落。
“非也,”屈檀栾笑道,“我看这大富翁是个极好的商机,你看,倘若将这些作乐性的格子划掉,保留后退五步、前进三步、回到起点、直达终点、再摇一次、暂停一次,再在这一路设定不同金额的罚款,还有不同金额的奖金,把这个运用到赌场中,你觉得如何?”他在京中有大大小小的赌场七八间,当然,他只是幕后的主人。
虞不医一听,隐约觉得这是条发财的路子,神色认真了起来,“你想如何谋利?”
“所有参加这个游戏的人缴纳一定银钱;另外,设定前三名到达的人有不同的丰厚奖励。”
虞不医点了点头,“可行。”
“所以,我们得好好算算,设定每一个步骤和金额。”这地图得重绘,根据当中的机率设定金额,保证他们庄家只赢不赔。
屈檀栾有些兴奋,平日里他都会和虞不医到后面的武场练两个时辰的武功,可是今夜,二人却秉烛商谈计算了将近一夜,见天色将亮,屈檀栾才从暗道回了疏竹斋,不急,这个地图得慢慢完善,倘若运用得当,似乎能挣不少银钱。
银子嘛,他从来不嫌多。
这么一想,这点他倒和那个小财迷挺像的,想到今日她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屈檀栾觉得有些好笑,不就输了那几两银子?值得她这么哭鼻子?明日,寻个借口赏她一笔银子就好了,包她破涕为笑。
次日,赖明明来到书房,愁眉苦脸,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
“这是怎么了?”屈檀栾心中发笑,明知故问道。
赖明明瞥了他一眼,满脸写着“你欠我钱”,口中却是疲惫道:“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屈檀栾低头偷笑,突然不怎么想那么快给她银子了,就想逗逗她。
他抬头,正色道:“准备一下,我要作画。”
赖明明闷闷不乐,取了画毡铺在画案上,又准备好一系列颜料和梅花碟等作画工具。
屈檀栾提笔作画,赖明明则抱着水盂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屈檀栾低头落笔,可是无形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头顶不断地徘徊响起:你欠我钱……你欠我钱……
如此循环播放,自带回音。
“咳咳,”屈檀栾抬起头来,“你之前说,你识字?”
“回少爷的话,识一点。”赖明明态度恭敬,却是疏离得很。
屈檀栾摸了摸鼻子,这小丫头真是认钱不认人,“那这样吧,写个字我看一下,写得好,我有赏。”
赖明明眼睛微微一亮,很快又黯淡了下去,道:“少爷,我的字写得不好看。”赏?能赏多少?能赔她之前输掉的那些吗?
“没事,写就是。”屈檀栾搁笔,让位给她。
“好吧。”赖明明上前来,心中暗道:看我不亮瞎你的狗眼!
赖明明这么想着,干脆从笔架上取了一只最粗的笔刷来,蘸了墨,大笔一挥——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狂草,一气呵成。
屈檀栾看得目瞪口呆。
赖明明唇角一勾,泛起冷笑,心道:颤抖吧!愚蠢的土著们!
屈檀栾咽了咽口水,第一次觉得这具小小的身体隐藏着巨大的能量。半晌,他回过神来,“你这字……写得不错,跟谁学的?”
“跟以前戏班里的一个老师父。”肯定是书画社的学长学姐们啊,傻!她加入书画社一年,就苦练了这一句诗。对,她只会写这一句。
屈檀栾摸了摸下巴,“会画画不?”这丫头,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
“不会。”赖明明老实道。
“别谦虚,画一个我瞧瞧。”
赖明明心中气未消,干脆提笔画来,边画边道:“一个丁老头,欠我连弹珠,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去你娘的大鸭蛋!三根韭菜三文三,一块豆腐六文六,一串冰糖葫芦七文七,老子就是丁老头!”
赖明明画完丁老头,霸气地将笔抛入水盂中,双手插腰,觉得心情舒畅多了。她是痛快了,却见屈檀栾脸都黑了,身上迸发出一种她以前从来没有觉察过的危险的气息来,好像是……有点要黑化的前兆!
屈檀栾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骂本少爷?”
赖明明吓得缩了缩脖子,两腿战战,“没有!”
屈檀栾冷淡而缓慢地复述着她的话,“‘去你娘的大鸭蛋’,‘老子就是丁老头’,我怎么听着好像有点来气呢?”
“少爷,小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骂您呐!”赖明明见他面容冷淡,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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