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李贤淑听得点头,末了又思忖了会儿,道:“真真儿看不出,这人原来是这样有心……这一次到府里来,却没惊动别人,想来是专程单独来见你的,啧,对你倒是极好的。”
应怀真听到后面一句,微微一怔,便道:“唐叔叔虽然对我好,不过也是看在爹的面儿上罢了。”
李贤淑又出了会儿神,才又说:“我倒是不曾遇见这个人,只是方才我在前头办事,听二门上那些小厮唧唧喳喳,说家里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是刚从那傻了……沙罗国回来的唐大人……”
应怀真这才明白,李贤淑却又道:“他是一个人来的?”
应怀真道:“是一个人。”
李贤淑有些疑惑,又道:“我怎么依稀听那些小厮们说外头还有一辆马车,难道是别的客人?”
应怀真自不知道那另一辆马车又是如何,只说小唐别过应怀真后便出府而去,原来他来之时,恰好应老爷在书房里,听了门上报,急忙迎了出来。
小唐只略寒暄几句,便说应兰风有东西托他送给应怀真。
应老爷十分知机,心想小唐这样的身份,若是要转交什么东西,不管随便派个什么小厮送来就是了,如今竟亲自登门,必然是要亲手转交了,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即刻叫人领了他去相见了。
小唐出府之时,只叫了个小厮向应老爷转告一声,免得再惊动相送,自己便径直出了应府。
不料才出应府大门,就见有个黑衣之人,撑着伞站在雪里,缓缓迈步,竟是冲他而来。
小唐一怔,便住了脚,才要问询,那人伞下抬头,虽是一身黑衣,脸却白的如同一团儿雪,向着他微微一笑,道:“唐大人可还认得小人么?”
四目相对,小唐心中大喜,走上前去,二话不说,轻轻一拳打在那人右胸肩头,道:“凌景深,你搞什么鬼!”
凌景深被“打”了一拳,顺势便往后一仰身子,一手揉着肩膀,笑了几声,道:“我怎么敢在唐大人跟前搞鬼?何况我特意来寻你,这就是你的见面礼么?”
小唐仔细打量他的脸,见他比先前仿佛清瘦了些,却仍是那副懒懒笑笑地神情未改,就仿佛昨日才分别似的。
小唐心中百感交集,又走上一步,将他抱了一抱又放开,问道:“是特意来找我的?为什么不在我家里等着,却跑到这里来风吹雪打的?”
凌景深道:“我倒是想安安稳稳地喝着酒等你呢,只是有人等不及了。”
小唐疑惑,微微挑了挑眉。
凌景深把身子一让,小唐抬眼,看到墙角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此即,正有个人开了车门跳下地来,黑色麂皮厚底官靴,朱红色的衣袍,两肩绣金龙纹,黑金相间的宽革带束腰,大袖飘扬,委实龙章凤彩,迥然不群。
小唐一见,又惊又喜,急急上前几步迎了过去,那人也往这边走来。
小唐满面惊喜,将走到那人跟前,却蓦地单膝一屈,将要下跪的样子,那人却一步上前,及时将他的胳膊握住,硬生生拉了起来。
小唐才站住了,抬头看向那人,却见那人眼中带笑,道:“这么些年不见了,还跟我行些虚套?当不当我是兄弟了?”
小唐看着对方双眸,却只见一片热诚恳切笑意,经年未改,一如昨日。
雪纷纷扬扬,落了两人满头,看起来仿佛各生华发一样。
彼此凝视片刻,小唐才笑起来,手上一动,反握住那人的手,左手往前,抱住那人肩头,在他背心上轻轻地捶了两下,道:“永慕!”
原来这亲自来到应府,于车上等候小唐的,竟然是熙王赵永慕。
听了小唐唤他的名字,熙王才也笑了起来,同样抱住小唐的肩,也在他背上捶了两下,轻声唤道:“三郎。”
身后凌景深扛着伞,缓步走了过来,见状道:“你们两个要在这里站多久?我可不比两位,已是饿得前心贴后胸了。”
小唐跟熙王听了,才各自松手。
小唐回头,索性一把把凌景深抱了过来,道:“咱们许久不见了,的确该好好地喝一场才是,说,你要吃什么?”
凌景深仿佛在思索,一时未答,小唐又看向熙王,道:“今儿总算不用我掏银子了,已经有了个大大地金主在此,有那些平日里馋却吃不起的,趁早儿快说出来。”
熙王仰头大笑,凌景深道:“有你这句话我可要放胆说了……熙王殿下,如果要讨账可要找对人,记得不干我事,是他怂恿的。”
熙王笑道:“使得!这一会子,纵然你说要吃御膳,我自也要飞天遁地想尽法子给你们弄来!”
小唐听了,跟凌景深面面相觑,顷刻,两人也都大笑起来。
三个人勾肩搭背,竟然也不乘车了,只是随性踏雪而行,边走边谈天说地。
凌景深起初还举着伞,走了会儿,小唐兴起夺过来,自己撑着挡雪,过了片刻又嫌手冷,那伞便东倒西歪,熙王见状便接了过来,却只是往中间撑着,替小唐挡着雪。
三人吵吵嚷嚷,不多时已经便到了一座酒楼,当下也不挑拣,便进了门,到了楼上,小二见三人身上带雪,特意弄了两个火炉放在身边烤湿衣裳。
很快布置了一桌的酒席,三人边吃边说,小唐因见了旧友,又因刚回来,意兴飞扬,一时忘情,吃了几杯酒,渐渐地犯了酒意,更加上他已经疲倦到极致,起初还撑着说话,慢慢地便趴在桌上,闭了眼睛,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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