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详细。
招财就同他说了,应兰风听完,喃喃道:“这人倒不像是个寻常的江湖骗子,倒像是有些能耐的,只不知道为何那样说我呢?”
招财笑道:“大人何必放在心上,这种人信口胡说的多着呢。”
应兰风道:“若真是胡说,又为何有能耐救我上来呢?”
招财便默然不语了。
隔了十几日,当地的工程便竣工了,应兰风便请那些水工等喝了一场,满城欢悦,张灯结彩,如过年一般。
次日,应兰风就打点启程去下个地方。
当地人众念着从未见过这样的好官,来到地方,并不贪吝剥削,却是踏踏实实地为民谋利,且又都传遍了应兰风舍身救人之事,委实感恩戴德,因此应兰风临行之时,满镇的百姓都来相送,喧喧闹闹地送出十几里。
好不容易劝了那些百姓回头,应兰风便骑马而行,一边走一边查看周围的地形山势,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既然被钦点管理土木等事,但凡到了一处地方,先留心的便是地势。
南边山上草木茂盛,水汽氤氲,且又多雾,走了会儿,就见白雾茫茫,将路都遮蔽了,就如人行在云端一般。
几个随从跟向导在前带路,中间张珉手按腰刀,紧紧跟在应兰风身侧,招财骑着一匹骡子,押着些行李等物跟在后头。
如此又走了十数里,那雾竟聚而不散,越发浓了,应兰风担心再有瘴气,就叫众人把口鼻上围了帕子,又行了会儿,张珉忽然道:“大人,情形不太对。”
应兰风便问:“怎么了?”
张珉还未回答,便听得利箭破空之声,张珉反应极快,大叫道:“偷袭!”立刻把应兰风从马上拉下来,按在地上。
应兰风才下马,就有一支箭从他原本所在之处射过,与此同时,周遭乱草丛中跃出许多道人影来,个个蒙面,手持兵刃,呼喝着便砍了过来。
迷雾之中也不知多少人马,张珉指挥手下严防死守,一时险象环生,如此左冲右突,大概一刻钟功夫,来敌才败退而去。
张珉叫点查剩下之人,见死了两个侍卫,伤了四个,却有十几个贼人死在地上,暗自叫了声“侥幸”。
此刻日头有些出来了,雾气渐渐消散,张珉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便急忙催着人马赶路,一边越发警惕,又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影影绰绰地见了前方村镇的影子。
张珉松了口气,回头对应兰风道:“总算脱离险境了,方才大人受惊了。”
应兰风道:“无妨……”心中却想起那夜,那位奇怪的先生所说的话,心道:“莫非这就是他所说的又一劫?只不过并没有什么贵人相助,难道真个儿只是个信口雌黄的骗子而已?”
其实应兰风自到南边来,虽然是钦点的兴修水利土木等工程,但是有些地方官儿贪墨成性,不免想趁机从中克扣捣鬼,还有一些因天高皇帝远,故而自高自大得很,全然不把应兰风放在眼里,面对这些蠹虫,应兰风自然得想法儿对付。
幸好的是,他在吏部那段时间,因为要归类卷宗等,所以竟把些官吏的档案看了个遍,他又是个有心人,竟在心中记了大半,此行之中,就见到了好几个“老熟人”。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儿,但他对对方的底细却是摸得极清楚,譬如京内可有什么靠山,家中又有什么亲戚之类,其优劣之处,皆都通晓。
那些官员见他如此厉害,本来要十分的刁难,不免就也只浅浅地做上三分罢了。
而因此应兰风也明白了当初调令未下、在平靖夫人寿宴之时,小唐对他所说的“未尝不是没有用的”那句话究竟何意。
小唐必然也是算到了他此行阻难重重,在吏部所学的那些,早晚会派上用场,果然给他所料不差。
但除了一些识时务者外,自然也还有一些冥顽不灵的地方官,不仅不听调令,反而生出不轨之心。
应兰风一路而来,多亏了张珉是个极机警得力的,因此虽然遇上了几次劫杀,却都安然度过,因此也还扳倒了几个贪官污吏。
顷刻间到了县城之前,应兰风抬头看去,见乃是一座古老城池,城门口两个差人耀武扬威,知道又不是个好地方。只怕方才那一场围杀也跟此处的地方官有些关系。
当地的县官接了,倒也和颜悦色,并无差池之处。当夜便住在驿馆之中。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应兰风忽然听有人唤道:“应大人,应大人醒醒。”
应兰风浑身困倦,心里虽明白是急事,却并不想睁开眼,却听那人道:“已经中了mí_yào了,先带出去。”
应兰风听到“mí_yào”两字,勉强睁开双眼,依稀看到一道有些熟悉的影子,自眼前一闪而过,应兰风此刻心底已经迷糊,想道:“怎么是他?他什么时候回京了?我又什么时候回京了?”
忽然间有一声惨叫声传来,继而火光冲天,照的白昼一般,到处都是喊杀之声。
应兰风虽仍缓不过劲儿来,却也知道大事不妙,在一团血火跃动之中,只听有人沉声道:“竟是如此丧心病狂,统统杀了!一个也不要留!”
这声音本极好听,此刻压低了,却显出令人战栗的狠辣之气来。
应兰风试着动了动,歪头看去,却见前方门口,在涌动的血火之光中,一道黑衣劲装的影子站在彼处,宽肩细腰,身段是极好的,平静的仿佛闲看景致。
然而在他周围,却有许多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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