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墨,复而静静看着。
池子里的水清澈见底,隔着不远似乎都能闻到那股近水的清新。
委实比在室内待着好上许多,心情也跟着舒畅了不少。
最近子曰几乎整日都待在阪香寺里,不甚出去走动,经书抄写的速度也就快了些,不多时,桌上过了墨的纸张就已经落了一沓。
阿英把未干的纸张铺在地上晾着,等彻底干了再一一收起。
只是没成想一阵不大不小的春风吹过,愣是把其中的几张吹扬了起来,阿英追赶着过去,结果那纸不偏不倚的落入了水塘。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阿英面露难色。
子曰望过去便知事出缘由,急忙起身三两步走到跟前:“看样子是要再写一些补上了,但咱们还是得把它们捡上来,掉在水塘里扰了鱼儿的清静总是不好。”
言罢,子曰拖着裙摆蹲下,试探着将手伸向水面,去抓已经浸湿了的纸张。
阿英在身后拉着子曰的腰带,防止她掉下去。
从小,白子曰在水塘子里玩水,都让阿英这么干,力量大小,拖不拖的住先不说,多少也是个心理安慰。
“哈,抓到了!”
白子曰猛地一起身,纸张带起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池塘的水面上,阿英在身后被她的惯性一拉,前脚重心不稳,直接撞到了子曰身上。
伴随着白子曰的一声‘哎哎哎,哟喂!’两手在空中打了个空回转。
等她再拼命回转一次的时候,竟奇迹般的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然后用力将她拉了回来。
逆光中,白子曰与之对望。
面具半掩,可白子曰几乎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
“木九!”
☆、夹缝·再重逢
白子曰从未想过,与木九的重逢会是在阪香寺。
不是说这里是皇家寺院,只有北翟皇室才可以出入吗?
难道木九也是北翟皇室?
难道他真的认识慕九渊?!
白子曰刚站稳脚跟,思绪就已经在高速运转,一切来的太突然。
只是还未及她有所反应,慕九渊就已经拉着她的手腕离水塘而去,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带着风吹过的春日花香,发梢轻扬,衣摆飘动。
慕九渊似乎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僧侣们行走的地方,从偏道直至后院思修平日长居的内阁。
门被慕九渊关上,两人此刻独处一室,四周只剩下因奔跑而带来的喘息声。
白子曰此刻的第一反应是‘思修竟然不在’,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内阁打坐的吗?
视线看向自己还被慕九渊握着的手腕,不知为何,竟有了笑意。
只是后一秒,对方的手就松开了。
有点失落。
白子曰的笑意停在了嘴角。
“抄经都能抄到水里去,也就只有你才会如此笨吧!”慕九渊这话虽然不中听,但语气里明显带着关心。
“那不是意外嘛,谁知道就会撞到一起呢。”子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这下才算说到正题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慕九渊反问。
“他们说这里是北翟的皇家寺院,按道理来说只有皇室的人才可以出入呀。”
“难道,我不可以是北翟的皇室宗亲吗?”慕九渊反问。
哦,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你从没说过啊。
严格意义上来讲,你根本就没坦诚过好吗?
白子曰虽然嘴上没立刻回话,但心里想的已经足够多了。
慕九渊怎么会看不出来!
“那你为何要带面具?”“我带面具是因为…”
前一句是白子曰突然的提问,后一句是同时间慕九渊所说的话。
默契吗?!
竟然想到了一起,并且同步一致的说出口。
“因为什么?”白子曰继续追问。
“掩人耳目,低调行事。”慕九渊回答的很坦荡。
只可惜白子曰没听明白。
“行!低调是吧?”白子曰笑嘻嘻望着慕九渊,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嗯…低调…好…”声音流畅自然,脚下漫不经心的随意移动向门口。
“那如果我现在…”子曰话说一半,笑意萦绕眼眸,只是调皮之色突显,下一秒就突然大力深吸一口气,提高分贝喊道:“来人…唔…唔…”
‘来人啊’的‘啊’字还没说出口,白子曰就被慕九渊一个用力拖到了墙角,大手掌随即盖住了白子曰的嘴巴,挣扎不得。
白子曰一度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脸涨得通红,眸子里带着倔强和抗议,十分不满的盯着慕九渊。
慕九渊缓缓靠近,两人之间近到只隔着他的手掌。
白子曰如果此刻能说话的话,一定翻着白眼对他说:“靠那么近干嘛?不知道会失焦吗?斗鸡眼很好看吗?”
只是显然,她没有这样的机会。
慕九渊嘴角一抹笑意,稍微偏过头去,脑袋于子曰肩头之上,挨近她耳边。
均匀的气息喷洒在子曰耳边,隐隐微微发痒,扰的子曰心烦意乱。
“不许调皮。”慕九渊依旧低沉悦耳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一般。
白子曰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是真的窒息…
鼻子和嘴巴根本呼吸不上来。
手已经不自觉的去推开慕九渊,慕九渊没有再继续,顺势松开了手。
子曰大口的吸着空气,缺氧太久,大脑都跟不上节奏。
“木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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