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转过身去,拿手一触才知道上当了。她笑得花枝乱颤,他恶向胆边生,伸手便去拿她。她灵巧躲避,无奈春衫太薄,牵住了一只袖子,她顺势一褪,竟把罩衣脱下半边来了。
这下玩得太过了,她两颊绯红,他却被这曼妙的曲线和洁白的皮肤照花了眼。她进退不得,咬着唇拽那衣袖,他就像风里的柳絮,气流一个回旋,似乎就能把他带出十万八千里似的。
他迷乱找她的唇,她起先还闪躲,然而不知什么时候,两臂已经交错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高,她矮,软鞋踩上他的皂靴,靴面上细碎的米珠沙砾一样,透过鞋底印在她脚心。她轻声叫他,“良时……”
他嗯了声,两眼蒙蒙看着她。
她说:“不要背弃我。”她只是害怕,要再确定一下,然后凑上去吻他,这一刻觉得自己真的深爱他。
他曾经憧憬过很多次,以为眼前这一切永远不可能发生,但是现如今切切实实,让他又惊又喜。只是她心重,这种时候依然不忘记肩头的责任,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妥协了,这江山不夺也坚持不了多少年了,索性再等一等,等镇安王也好,乌思王也好,他们出兵了,他再借勤王的名义正大光明攻入北京……总之,别伤了她的心。
他无可奈何,怪道人家说了,老婆的枕头风赛过千军万马,今天算是领教了。他已经没了壮志,只想溺在温柔乡里。手指拨动,她的身体仿佛上古名琴,铮然嗡鸣。这公主是蜜糖熬成的人,叫他怎么抗拒?
他轻啮她的耳垂,“我不会背弃你。如果有这一天……让我永失所爱,死无葬身之地。”
誓言不能轻许,但他下定了决心,所以一点都不感到恐惧。
☆、第48章燕约莺期
好像要发生一些事了,情到浓时,都是水到渠成。她只是有些紧张,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痒梭梭的,但舍不得叫他停下。刚开始的生疏,到现在逐渐演变,亲密好似一人,这就是夫妻吧!她全身心地依赖他,当初大婚前皇帝的嘱托言犹在耳,她也考量过了,如果他当真有反心,但愿她能凭一己之力挽回他,这是对二哥哥最好的交代,也是对自己最好的交代。
公主和驸马,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夏有凉风冬有雪,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有个孩子,她的一辈子就圆满了。不枉她年年在海棠树下流连,等到一个好丈夫,有情有义,也顾念她。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大袖落到肘弯,细细的臂膀,有些伶仃的模样。他的眉心有极淡的悬针,是忧虑过甚了。她的手指在上面抚了又抚,想把它抻开、熨平。视线在他脸上巡视,最后一笑,“你真好看。”
得她一句夸奖,赛过攻下一座城池。他羞赧而满足,说谢谢,“你也好看。”
这样缠绵,心思千回百转,道也道不尽。
他负载着她,跳舞一样,旋转到窗前。窗台不高,齐腰罢了,他托起她,轻轻往上一送,让她坐在一片繁复的雕花上。她就那样低着头,浅笑望着他,长长的头发,在午后的熏风里飞扬,两手按在他肩头,矮下了身腰,把脸颊贴在他的脖子上。那流淌着热血的经脉,在她耳边突突跳得欢畅。
她玩性又起,亲了亲他的脖子,“吻颈之交。”
他的手扣着她的腰,拇指在她肋上揉搓,逐渐升高……
“胸递之谊。”
她红了脸,骂他没正形儿,可是这种时候,还要正形儿做什么呢。
她脚尖的软鞋勾不住了,啪地一声落在地上。他顺流而下,把那纤纤玉足捏在了手心里。
屋子里温度不断升高,这午后简直热得好似酷暑。他的圆领袍穿不下去了,抬手解钮子,才解了一颗,听见门外有人通传,说太妃礼佛回府了。
两个人俱一震,霎时从浑浑噩噩的浓情里挣出来,对看一眼,衣衫不整,都觉得甚为尴尬。铜环和小酉进来为她更衣,她光脚蹭着青砖,悄悄把鞋穿了回去,转头对他道:“你先过银安殿,我还要梳妆,等收拾齐全了再过去。”
他笑了笑,“额涅不是那么拘礼的人,你也不必盛装。居家过日子,随意些的好。”一面说,一面退出了隆恩楼。
过跨院,澜舟在垂花门上候着,见了他忙迎上来,双手奉上一封书信,“五叔把京城周围的兵力都摸清了,这回谈谨出征,从西山抽调了十万兵马,五军、三千、神机三大营各六万,京军仍有四十八卫,及皇帝亲军十二卫,共八十万人。”
八十万人,何其壮哉!他把信看了一遍,慢慢叠好,重新塞回信封里。
“大邺兵力,少说有两百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除非从根儿上烂起,否则别说我这辈,就是你这辈也等不着那天。”
澜舟笑道:“好在离烂也不远了,北边拖欠着戍边将士的军饷,已经两三年了。粮草短缺,官兵们只好上老百姓那头征粮,弄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两百万人马,实际能用的半数不到,咱们一动,连路有人响应,攻入北京指日可待。”
这孩子,小小的年纪,野心却不小。他垂眼看他,“一旦动手,就是巨轮推进,再也停不下来了,若没有十成的把握,不能轻举妄动。我问你,咱们有多少人马?”
澜舟道:“南苑各处相加,大约有二十万。”
“就算朝廷能用兵力在一百万,一百万和二十万,天差地隔,一个闪失就会功亏一篑。”他在他肩上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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