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一直把你视为眼中钉,当然第一个怀疑你。你看看大家……”他托着手一一比划,“个个单纯善良,你的心机和大环境不符,早点出局大家轻松。”
没了帮手的千机简直穷途末路,他眯眼看白泽,它优雅地梳理一下毛发,看来早就和他们串通,故意离开让他露马脚的。
他转身打算孤注一掷,预估了下,距离又太远。怒火攻心砍那链子,一剑下去激起无数火星,倒把虎口震得生疼。再要砍第二剑,胡大则不知什么时候潜了过去,一脚蹬在他腿弯子里,他站不住向前扑去,慌乱中死死扣住了链子。胡大则就找了把剑蹲在那里拨弄他,结果拨着拨着,把他给拨死了……
“这么脆弱啊!”她感慨着,盯着剑头分辨了半晌,“原来是只蜉蝣。”
阿螺讶然:“这是什么品种?书上说蜉蝣只能活一天,为什么他活得比我还久?”
夷波纳罕地打量龙君和她舅舅,“你们都没看出他的真身?”
这个不太好解释,谁能想到蜉蝣会成精,他们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是忽略了而已。
“年纪大了,眼神通常都不太好。”白泽这么解释,似乎合情合理。
夷波开始酝酿,接下来她应该用什么情绪面对龙君,是哭闹叫骂,还是投怀送抱。纠结了一弹指,马上就决定是后者,正要向他奔去,脚下颤动起来。骇然回首,发现刚才捆缚九黎壶的一条链子哐地一声断了,众人惊呼,见那壶倾斜过来,壶盖松脱,笔直往渊底砸了下去。
?
☆、第73章
? 这下完了,要出大事了!龙君愕然看着白泽,“怎么会这样?”
白泽两眼盯着壶身,脸上没有表情:“年久失修,是脆了点儿……”
大家一阵沉默,可是沉默不是办法,龙君叹了口气,“你说怎么办吧!”
白泽走到崖边往下看,太深太深了,半天都没有落地。他坐下来,石门被一个雪白的,毛茸茸的庞大身躯堵住,只听他不无忧伤地沉吟:“丢了的东西得找回来,可底下是黄泉,谁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投胎了也不一定。”
扣扣嗫嚅一下,“就算是神器,没有魂魄的东西怎么投胎呢?”
“青埂峰上的顽石都能入红尘呢,何况这个壶盖!”白泽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它在这里看守了一千年,神器有了闪失,他是第一责任人。很快丢了盖子的噩耗就会惊动上面,用不了多久了,等着天兵天将吧!
九黎壶没了盖子,威力收不住,开始发作。飞浮山摇晃起来,壶口强光激射,直达天庭。这壶有个天性,喜欢收纳,于是搅动了天上风云,大雪随着气流运转成一个漩涡,那形是可观的,汹涌向下流转,看这个穷凶极恶的架势,没准儿天都会被吞噬。
怎么办?众人焦急不已,还是胡大则有急智,她把炖汤用的锅拿来,奋力往外一抛,九黎壶吸得起劲,啪地一声扣上了,尺寸居然正合适。
大家面面相觑,她叉腰一笑,“放心,我这口锅是千年镔铁所造,经得起日晒雨淋。不过救急也只能救一时,盖子还是得想办法找回来。”看看九黎壶,那么奢华的壶身,金银相错,宝石钩嵌,现在脑门上顶了口黑乎乎的锅,实在有点可怜相。
刚才的那番动静太大了,上面派人来只是时间问题,反正这里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逃。
又是轰地一声,地动山摇,料想盖子总算着地了,砸起的蘑菇云从洞口喷涌而出,还好离九黎壶差了一尺远,否则壶身也要保不住了。
事已至此,大概是劫数吧,也不必怨天尤人。彼此看看,勉强算三对,受审的时候不至于寂寞。大家决定联络一下感情,扣扣抓着阿螺的手说:“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考验,连雪崩都没能冲散我们,阿螺,我以后就认定你了,就算下大狱,我也要和你关一间牢房,同吃同住。”
男监和女监应该不在一处,阿螺撇了撇嘴,“你想得美。”
胡大则凝望白泽,“不管怎么罚你,我还是会不离不弃的。”
白泽有些动容了,别开脸道:“这件事和你五无关,你完全可以不参与。到时候我会回明的,就说你是我雇来的保姆,应该殃及不到你。”
胡大则不干了,大喊大叫起来,“我不要当保姆,我要当家属!”
夷波收回视线看龙君,“干爹,小鲛以为你死了。”
龙君嗯了一声,“本座以为你会和千机发展感情。”
她想和他提一提此生无缘之类的,琢磨一下太伤感了,不合时宜。这次的变故其实她应该负很大的责任,“是我看走了眼,才弄得现在这样。我想千机原本可能也没想干得这么绝,他一直催促我化成鲲鹏来着。”
“年轻果然可以卖蠢,居然相信他的话!一个人要做乱臣,都会先找个看上去光明正大的理由。”
夷波不明白,“为什么他吃准了我不会顺他的意呢?万一我答应了,他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龙君半抬起头,拿下巴对准了她,“因为他知道你胸无大志。”
夷波噎住了,气涌如山,“谁说我胸无大痣?”把领子一撕,露出左胸的那颗朱砂痣来,“这不是吗!”
龙君一惊,慌忙把她的衣襟掖上,见大家脸上都挂着尴尬的表情,他觉得有点丢人,蹙着眉把她拉到了一旁:“干爹告诫过你很多遍了,别动不动暴露,这个习惯不好,你为什么不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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