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哭哭啼啼的龙君,好不容易才劝住他。
一个温柔的,恋旧的,内心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强大的男人,永远那么轻易就能打动她。夷波把身边的人都支开,只剩她和龙君的时候,想学书上写的那样,轻轻吻去他的泪。结果龙的眼泪真是吓死人,看着羸弱的一颗,差点没把她灌死。
不过离开雍城之后,脆弱的龙君立刻又消失不见了,他依旧是那么威严,姿容出尘,浑身上下散发着正义的光芒。
“他对溟后的感情真是深。”阿螺托着下巴说:“对于一个只把他当弟弟的人,他能那么执着,真是一厢情愿的最高境界。”
夷波笑了笑,“我就喜欢这么重情义的男人,还好我娘选了我爹爹,要不然他现在也轮不到我来染指了。”
阿螺的注意力并不在她的感情问题上,她比较注重亲情,“既然弄清了出身,怎么不去找你舅舅?”
她讶然张大了嘴,“白泽?你不说我都快把他忘了。”
白泽晓天下事,是个不可多得的智者。只不过因为神妖大战时受了牵连,现在的境况不知怎么样。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忽然发现还有仅存的硕果,于是打算立刻出发认亲。但是一千年过去了,囚禁白泽的地方很少有人知道,要想找到,恐怕很有难度。
夷波推岸跃进水里,她得回去打听打听,直接问龙君,也许会遭到阻挠,可以先问千机。
她坐在大殿里,锦衣华服,尊贵无比。千机长老来时向她深深行礼,她抬手一笑,“不必这么客气,你来,坐到本座身边。”
千机长老浓浓的眼睫一颤,抬起眼,眸中倒映出一个妖冶又雍容的脸庞,就算这份温存是假的,依旧令死水微澜。心里哀哀一叹,果然单身太久,经不得一点风吹草动了。
他依言落座,垂眼不再看她,拱手道:“溟主传臣来,不知有何吩咐。”
她唔了声,“我今天在荒地上转了一圈,见土地肥沃,很适合播种。请长老挑选几位得力的部下去开垦,如果运气好,将来说不定能发展旅游业。还有一件事想向长老打听,长老知道我母亲有个哥哥吧?现在白泽君在哪里,长老有他的消息吗?”
“溟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当初神妖大战,妖族失利之后,白泽君就下落不明了。这些年我们也在尽力寻找,可是找遍了四海八荒,也没有舅老爷的下落。”
好吧,称呼白泽为舅老爷,本来也没有什么错,可这么接地气的叫法,用在这些上古神兽身上实在很诡异。她点了点头,“那你说,我舅舅还在世吗?”
“其实神妖大战,白泽君从来没有参与,最后获罪,也是因为上书天庭求情,受了牵连。如果臣没料错,白泽君应当还活着,这世间只有一只白泽,出于对珍稀物种的保护,东皇也不会轻易杀掉他的。”千机疑惑地望她一眼,“溟主问起这个,绝非偶然吧?”
她颔首说是,“我要去认亲啦,没妈已经够可怜了,找到一个舅舅也好。舅舅的功效很大,会疼爱我,还可以为我证婚。”
千机眉梢微微挑了一下,认亲是其次,想要人证婚才是重点,这就是男性领导人和女性领导人的区别。男性格局大,视野开阔,精力都放在开疆拓土上;女性呢,爱情占据她们的思维,任何事都是以情怀为前提,不能说不好,只是略有些失望罢了。
可是他的失望没能坚持一弹指,忽然发现她已经到了他面前,白得像雪一样的皮肤,红唇在他眼前开阖,“长老,那天的事,我有点对不起你。”
千机的心跳漏了两拍,“溟主说……说的是什么事?”
她喏了一声,“就是说你屁股大,有帮妻运啊,害你脑袋上包都撞出来了,都是我不好。”
千机长老腾地红了脸,“这事臣没有放在心上……”
她斜眼睃着他,“真的吗?”
如果没有放在心上,为什么当时会一头撞到门框?似乎难以自圆其说了,他放弃了挣扎,“好吧,是有点震惊。臣的屁股并不大,虽然因为工作关系,很多时候必须坐着,但臣也懂得爱惜自己,时间一到会起来走两步,免得还没成家,就变了形。”
果然未婚男子都很在乎自己的外形,特别是生活有品质的,年纪再大也要精雕细琢,否则世上就没有大叔控这个物种了。
“只是臣不太明白溟主的意思,溟主那样,是因为龙君吗?”
夷波刚想说话,眼梢瞥见一个身影到了门外,大约发现千机长老在,一时进退不得,顿在了那里。她本来打算如实向千机交代的,临时不得不转换了模式,莞尔道:“我那天说的都是实情,长老不信我么?或者是因为我把溟后的位置许给了别人,你不高兴了?”
千机摇了摇头,极慢地说:“臣是没想到……溟主如果决定去找白泽君,臣愿追随溟主,保溟主无虞。”
夷波愣了下,这是不哼不哈的务实派,没有极力反对她再离开北溟,这是不是从侧面证明了千机长老已经荡漾了?开始无条件的纵容了?
好像不太妙啊,其实她一直以为这么有个性的人,是不会轻易被她玩弄的,谁知道现在风向突变,老房子着火很可怕,她不会引火烧身吧?
他没有等她回话,转身离开了,在门前见到的龙君,很有涵养地拱手,错身而过。殿里的溟主大人跌回御座上,心里七上八下,如坐针毡。
龙君迈进门,脸上神色如常,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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