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如此银荡无耻的女人,不但回应了他的狎玩,甚至还在
他的手里享受到无耻至极的快感.
如他所说,她真是天生性淫的银荡女人.天呀!她.……她还
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吗?
此刻唯一庆幸的就是老夫人并没有发现在她房里发生的丑事,
要是被发现了,她还能待在雷府里吗?
雷府是有规矩的大户人家,能容得下勾引主子的婢女吗?
她只怕事情败露后,不管她是否自愿与主子发生见不得人的
关系,她可能还是会被赶出府去,这是有规矩的大户人家处置无耻
奴婢的一贯做法,也是这个时代对奴婢的不公平对待.
奴婢是主子的财产,就如同田产房舍甚至是牲口一样,差别只
在于奴婢懂得看脸色而已;主子要个婢女是不用顾虑婢女的意愿
的!奸淫自家婢女或是奴妻,在律例上本就是合法的.
就因为如此,在大宅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丑事,有多少含冤带
悲的可怜女子,为了生活忍下不平的对待,而不敢张扬.
而有制度遵礼教的大户人家,为了不让自家宅院里发生这些
肮脏事,大多严格教育下一代,同时制定严谨的家规来管教自家奴
婢,以防坏了自家名声.
而雷府就是如此重礼教的人家,在雷老夫人的治理下,雷府不
曾有过霪乿的丑事,雷行风虽然fēng_liú,倒也从来不曾在自家乱搞男
女关系,他的fēng_liú是在家门之外的.
怎么能料得到,这祸事竟然无端端找上了她?!
现在怎么办?就算身子还清白没给雷行风真的侮辱了,可他
对她做的那些事……她能说自己还是清清白白的吗?
能吗?事情要是传开来或是被发现,老夫人容得下她吗?如
果被赶出府,那她该何去何从?
她的爹娘早死,容不下她的嫂嫂把她卖给人牙子,然后辗转进
了雷府.既然将她卖了换取银两,那自然对她也没有什么感情,就
算有哥哥在,那也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呀!
出府她断是没有生路,可待在府里她看不到将来……
泪水将枕头湿了大片,暗黑的天色在她的思虑中渐渐泛起了
灰白,夏日夜短,天很快就亮了!
一夜未眠的言欢推枕而起,脸上还挂着泪珠,但表情却恢复了
平静,眼里的慌乱也收拾起来,换回以往的清澈明净.
挪身下床,她用手背拭去泪痕,吸了吸鼻子,俐索地依照习惯
更衣梳头,然后出了房去厨房漱洗.
言欢平静地做着每天起床后例行的工作,煮好菊花水冰镇起来,
打了水之后就去伺候雷老夫人了.
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既然逃不过命运的摆弄,那么为了
自己的将来,她在顺应命运的同时,也要为自己挣得她应该得到的.
在女性的本能被雷行风唤起之后,沉眠在言欢骨子里的精明
也同时被唤醒了.
她想安分度日,但情势不许,她能如何?
☆☆☆
进了雷老夫人房里,见雷老夫人还未起身,言欢静静将水盆安
置在盆架上.
她先将手巾拧好置在架上,接着将冰凉的菊花水倒进宽口杯
之后才离开床畔,仔细将房里的两扇窗子完全推开,让清晨还未染
上热气的新鲜空气进人房间.
正欲将雷老夫人要穿的衣服从衣柜里取出来时,瑞香也端着
早膳从外边走进来了.
见了言欢在屋里,瑞香轻手轻脚将早膳放在桌上,然后无言地
向言欢招了招手,要言欢随她出来.
见状,言欢将手中的衣裳摊在衣屏上,探看了下仍在床上睡着
的雷老夫人,才拎着裙角跟着瑞香朝外室走去.
才出了屏风,瑞香就伸手拉住了言欢,“跟我过来.”
瑞香将言欢领到离内室最远的斜窗边,回过头来轻问:“我问
你,你昨日有见着主爷吗?”
听到瑞香如此问,言欢心一悸,吓得连手都凉了.
怕瑞香发现她的手在发抖,言欢假装拉扯裙带,借着弯身的动
作将手从瑞香手里抽了回来,状似云淡风轻地问:“怎么了?你问
这做什么?我们一起伺候老夫人,要见也该咱们一起见着呀!”
瑞香倒是没察觉言欢的紧张,偏头想了想,“是呀!除了传贵
听主爷的差遣来问候老夫人的情况之外,主爷并没有来呀!嗳!
言欢,你别尽低着头,你今早还没遇到总管是不?”
瑞香的话题转得快,上一句才说着雷行风,下一句却又问起她
今早见过总管没?言欢反应不过来地眨了眨眼,然后抬起头来看
着瑞香,“啊?”
“啊什么啊?”两人四目相看,瑞香没好气地抬手用食指点
了点言欢的脑门,“你是怎么了?今天一早就闪神?我问你,你今
早到底是有没有遇到总管?”
反正只要话题不扯上雷行风,瑞香想聊什么言欢都愿意配合,
于是言欢笑了笑,放松了因为听到雷行风的名而揪紧的心.
她刻意放缓呼吸来缓下因雷行风而起的心里骚动,“没有呀!
还没见过总管就进老夫人房里来了……”
“那就难怪你看起来不像是听到消息的样子……”瑞香打量
着言欢,“听说昨儿个夜里,主爷将总管唤到书房去了,你猜是为
了什么?”
“主子的事我猜来要干嘛?”言欢很没趣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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