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在做梦吗?
昌平惊讶地睁大了眼,看着这个紧紧贴靠在自己胸前的脑袋,竟然不忍心就这样推开他。
由他吧,他受伤了,现在又发热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这一夜,一夜而已……
她终于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去额头沁出的汗水,把手轻轻地搭在了他厚实的腰身上。
***
步效远醒了过来,是被外面的此起彼伏的鸟鸣声吵醒的。
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他觉得头很沉,侧卧着的身体和四肢没那么疼了,后背却麻木得几乎失去感觉。但是他的怀里……
他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记忆力最后的一幕,他坐在柴门口为她守夜,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睡过去的时候,她却坐了起来,命令他过去睡到她的身边……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还在睡,微微地蜷缩着身子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瓷玉般的脸庞上缠了几缕散乱的乌黑发丝,柔顺得就像一只小猫,而他的一只手还搂在她细软的腰肢上。两人贴得是这样的近,近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扑在自己脸庞上的微微鼻息。
这不是梦,她真的被自己搂在了怀里,安静地在睡,散发着他梦中曾闻到过的那种淡淡的梨花香。
步效远不敢动,唯恐自己一动就会惊醒她。那样他就无法再像现在这样,尽情而大胆地把她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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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章 ...
他的头胀痛,肢体也极其难过,但此刻山中的这片晨光,他却觉得前所未有地美好,甚至有些盼望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这样她就会柔顺地一直靠着蜷在他的怀里。
天色终于还是越来越亮,几缕晨光从柴门的缝隙中挤了进来,在地上投出了长长短短的几道明亮光痕。步效远觉到她在自己怀中微微动了□子,睫毛颤动,知道她快要醒了,心一跳,慌忙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片刻后,一只柔软的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之上,凉凉的。他突然想起了昨夜梦中的情景,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却正对上了她望过来的一双眼睛。她的眼里有微微的担忧。
“你的额头,还很烫呢。”
她收回了手,慢慢坐了起来,看着他说道。
“我没事,真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步效远猛地坐了起来,忍住肩背后被牵扯时传来的一阵疼痛,从草铺上一跃而起翻身下去,身子微微晃了下,只很快就站稳了。
昌平微微蹙眉:“还逞能。”
步效远嘿嘿笑了下,过去拿开了铁叉开了门,回头说道:“我带你去昨天的涧边,再找找看有没回去的路。”
昌平嗯了一声。
两人离去的时候,把那个缸子搬回了原来的柴草堆里。昌平抬手,想从自己耳垂上摘下那对坠子,放到已经洗干净的罐子里。这是经历过昨天那场水下漂游后,她身上现在唯一剩下的首饰了,却被步效远拦住了。
“这是你戴过的……你戴着很好看……,等回去了,我会送些钱回来放这里……”
他看着她,脸微微有些红。
昌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终于慢慢放下手,低低地唔了一声,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
他叫住了她。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到她跟前蹲下,低头解开了缠在她脚上的已经有些松脱的绸布,仔细地又绕了回去,打了个不松不紧的结,这才抬头朝她笑了下:“好了。”
他的指腹有些粗粝,刚才擦过她柔软细致的脚背时,她觉得心里仿佛也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下,一阵异样的感觉,忍不住微微蜷了下脚趾。
“昨晚你梦见了什么?我听见你咕噜咕噜地好像在说梦话……”
像昨天一样,当他还是抱着她沿着水势已经小了些的山涧边往上游去的时候,她突然问道。
步效远含含糊糊地支吾了声,不开口。
“不说就算了。我也不稀罕知道。”
昌平哼了一声,略微撅起了红唇,模样三分娇,七分俏。
步效远低头看见了,心一颤,不由自主说道:“我梦见我回到小时候我家的院子里,墙边那时还有棵老梨树。每年春天梨花开的时候,我娘就会用纱布接住落下来的梨花,给我做梨花糕吃。昨晚你在我旁边,我好像又闻到了那种味道……”
他的脸又微微红了起来。
“你娘做的梨花糕,好吃吗?”
昌平问他,话刚说出口,感觉他箍住自己后背的手臂略微一紧。
“好吃。我娘死了后,那棵梨树也死了。梨花糕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步效远低声说了一句就沉默了,眼睛一直看着前面,脚步加快了些。
昌平也不再说话,只是用手把他的腰身搂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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