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一样的印象。
一壁按捺着惊喜一壁守着礼数随在席兰薇后面去迎驾,到了殿门口,席兰薇照旧只是一福,余人则皆行大礼拜了下去。
燕语莺声齐问圣安,生生让霍祁脚下一僵。
“……”默了一默,霍祁伸手去扶席兰薇,又随口向旁人道了句“免礼”,扶在她腕上的手有意一用力,责备分明。
席兰薇抬了抬眸,手上毫不留情地反握回去,也用了力气——意指才不是她的错,要怪也要怪他来前不打招呼。
二人间动作细微的赌气一众家人子自然看不出来,但见席兰薇衔着笑回过身去邀她们落座、又欠身请皇帝入殿,能分明地看出她们各自含着笑意沉吟着,大抵都在思索一会儿说点什么好。
“今日有幸面圣,实乃……民女之福。”一胆子大些的家人子先开了口,听似只是寒暄之言、奉承之意明显得听上去虚伪,明眸中的真切却又堪堪让人觉得这是肺腑之言。
席兰薇淡一瞟她,蕴起几许笑意,颔首而道:“姑娘紧张成这般……若日后入了宫,不是天天都能见到陛下么?若日日念着这‘福分’,怎么侍君?”
搁在膝上的手被人猛地一掐,席兰薇倏尔侧过头去,又碍着有外人在不好瞪他。
结果弄得这蓦然回头让一众家人子一愣,不知她是怎么了。
皇帝轻轻咳嗽了一声,不理会她明显带怒的目光,平静道:“朕有些事要和惠妃说,旁人先告退吧。”
顿时一阵失望萦绕。几个家人子互相看了一看,显有委屈又不敢多言,施大礼告退。
本以为有机会同皇帝说上几句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皇帝亲口下了“逐客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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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板着一张脸,只喝茶,不理人。
席兰薇偷眼觑着他,时不时也抿一口茶,少顷,委屈道:“陛下干什么……”
被斜睨了一眼:“你清楚。”
“……”咬了咬唇,席兰薇闷闷地思量了一会儿,嘟囔说,“小心眼,臣妾不是当着她们的面得做做样子么……总不能告诉她说‘反正也入不了宫,别琢磨这福分了’。”
“嘁……”霍祁气笑,缓了缓神,正色道,“罢了,不跟你计较这个。一件事,今晚跟朕出宫走一趟。”
席兰薇一怔:“……干什么?”
“连日来事多心烦,出去走走。”他轻松道,手一挑她下颌,“夫人初掌宫权,想来烦心事也不少,不如同乐。”
席兰薇还真乐得同走一趟,解解心中烦闷。带着女儿同游,好生体味一番“一家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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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最终定了双字“安玉”为名。主意是席兰薇出的,起先霍祁大是嫌弃,简直不知她怎么想的——否了甚多音美意佳的好字之后,挑了这么两个常用至极、通俗至极的字。
“前程杳杳定无疑,石中藏玉有谁知。一朝良匠分明剖,始觉安然碧玉期。”
她把这十六字签文拿给他,噙笑解释:“这是大悲寺给臣妾的签,说到底,其实算是给她的。”
那时虽然早有安排,但宫中毕竟势力纷杂,安胎中思及这些,难免心绪不宁。许多时候,是这签文让她安下心来,相信只要熬住了,最后总归是好的结果。
始觉安然碧玉期,取其中两字,算是感谢大悲寺、也感谢楚宣为她求这签,亦是盼她这一生都再无甚动荡,自此一直都是“安然碧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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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喧闹的夜市上,霍祁止不住地去看席兰薇,愈发感慨她生了孩子之后真是力气越来越大了。
平日里不用干什么活的人,起先抱孩子久了还会抱怨一声腰酸背痛,如今已然能抱着她随意闲逛,半点显不出乏意。
他要替她抱一阵子她还不肯,原因十分不给面子:“夫君每每抱上不足一刻,妾身便要花两刻工夫去哄她不哭。”
——直白点说,就是嫌弃他不会抱。
愈想愈是不忿,霍祁不服于女儿跟他如此不亲近,伸手逗她逗得愈加频繁:“阿玉,爹抱好不好?”
母女二人一同瞥他一眼,皆是不理。安玉转回头时的时候还显了笑意,望着母亲“咿咿呀呀”的,就这么把霍祁晾在了一边。
“阿玉……”霍祁锲而不舍,轻握了握她的小手,满脸堆笑,“你娘亲累了,爹抱好不好?”
安玉小小的眉头蹙了起来,一脸厌烦。
“……”大觉受挫,霍祁沉默着看着她,不知该怎么哄她开心才好。
席兰薇眼见着霍祁十分刻意地在女儿面前“晃悠”了一路,心说出来散心倒是把朝中之事放下了,倒也没见有多轻松。
在霍祁买了个糖葫芦要往安玉面前递的时候,她毫不留情地伸手一把抓了过来,面色阴沉:“夫君,她才三个月。”
哪能吃得了这个……
糖葫芦塞回霍祁嘴里,席兰薇继续抱着女儿四处闲逛,察觉出旁边这位郁闷得很又不知怎么安慰。
是,近来朝中事多,他在悦欣殿的时间自然少——安玉这么小,十有□□还睡着,自然跟他不怎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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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家干净的小馆子,点了几道没吃过的菜,看霍祁当真情绪不高,席兰薇一哂道:“……当真跟孩子置气?”
“置气?”霍祁一摇头,“不是,只是一直不知道当父亲是什么感觉,现下有了她……喜欢得紧,可每天公事烦着,弄得她这般不理我,得不偿失似的。”
恍悟他这是一颗当父亲的心当真受了挫,席兰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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