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落网,是与刘婕妤过去交好的一位妃子,妒忌她受先皇宠爱,认为是她夺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对九皇子下了手。
疯了的刘婕妤被送到长门宫,这五年来一直都是如此,抱着个襁褓当做九皇子,整日整日的哄着,谁去夺就跟谁拼命。
再往里走,清净了许多。
两侧的屋子都是暗的,屋外的平地里还长了杂草,这也难怪,纵使这儿有人来打扫也不会尽心,最多是比荒废的院子好一些而已。
当今皇上登基才一年,尤良媛是第一个被送到这儿的,其余都是先皇时送过来的妃子,在这样的地方住久了,正常的没几个,大部分都疯疯癫癫。
这些人早已经忘了昔日,先皇已经驾崩,她们却只记得那刹那间的事,周而复始。
绕过个回廊后就到了后殿,这儿相对干净些,因为陈太医时常往这儿赶,长门宫内侍奉的几个宫婆也不敢欺负尤良媛,不曾短缺内务府那儿拨下来的东西,就怕这太医三天两头跑的,发现了什么会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
可即便是内务府有拨下来,也是少的,火盆子已经燃尽,后殿内和屋外一样的冷,那边的床上躺着个人,衣着干净,床边跪着个宫女。
听到动静,宫女抬起头看过来,见是皇后娘娘,跪着行礼后身子微有缩瑟,尤良媛死了,她没有去处,不知道会被如何处置。
沈嫣认得这个宫女,当初就是她偷偷出宫去拿了药回来,尤良媛被贬至此后身边得有个人照料,就让她一并来了这里。
“何时死的?”
宫婆上前踹了景兰一下:“皇后娘娘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奴婢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奴婢喂她喝药时还好好的,二更天时奴婢过来看,人已经冷了。”因为夜半时尤良媛总要喝水,所以每天这时辰景兰都会醒,二更天时她过来,摸到尤良媛身子冰冷时被吓得不轻,瘫坐在地上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出去找人,长门宫这儿再派人去永和宫禀报。
“皇后娘娘,这尤良媛送过来的时候就是进气少出气多的,这些天这么冷,她那副身子,能挨这么多天已经是不易。”死在冷宫里的人多了,宫婆早就见怪不怪,那尤良媛能多活这些天也是运气,要没那陈太医往这儿赶,送过来没几日就没命了,“皇后娘娘您都不必亲自过来,奴婢找人将尸首裹着,送去城外葬了就是。”
沈嫣没有采纳宫婆的建议,吩咐红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宫婆一怔,还请什么太医啊,病死的直接处置了就是,但看皇后娘娘那脸色,两个宫婆识趣的没有作声。
没多久,太医院那儿来人了。
今天正好是陈太医值守,红莺到了那儿后一说尤良媛死了,陈太医边收拾了跟着她过来,进殿后见过皇后娘娘,放下箱子后,到了床边详看。
殿内安静得很,两个宫婆面面相觑,人都死了,这让太医瞧什么啊。
一刻钟后,陈太医摘了套在手上的白套子,到沈嫣面前禀报:“娘娘,是咬舌自尽。”
尤良媛面露苦楚,拳头紧握,死前有过挣扎痕迹,陈太医用力掰开她的嘴,才露了缝隙,就淌出血来,这是硬生生咬了舌,舌头肿胀令她窒息而死。
这样的死法很痛苦,先不说挨得住咬舌之痛狠得下心去,再者能忍得住这窒息,不吭一声悄然死去。
宫婆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不是病死的么,都这幅样子还有力气咬舌自尽,跪在那儿的景兰忽然开口道:“皇后娘娘,昨夜临睡前喝了药,良媛交给奴婢一支银簪。”
那银簪怕是尤良媛唯一的贴身之物了,什么都没说就将其给了景兰,更像是做了决定。
沈嫣看向那两个宫婆:“这几日有谁来过长门宫。”
宫婆仔细回忆,长门宫里还能有谁来,除了她们几个负责照料的,就是御膳房那儿往这儿送吃食的宫女太监,这俩月因为尤良媛才又多了太医院的人时常过来,但就算是如此,进出的人也不多,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陈太医,御膳房里的春灼,还有内务府里宫人。”
沈嫣打断了她的话:“内务府的什么宫人。”
“是针工局的,给几位妃子来送过冬的棉衣。”天这么冷,宫里也不会虐待这些人。
“到过后殿?”
“到过,到过的,后殿这里是第一处送的。”
“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两个宫婆不记得了,只记得是针工局孟嬷嬷手底下的人。
问过之后,沈嫣命人守在这里,暂且不处理尤良媛的尸首,让红莺跑了一趟针工局。
此时天亮了。
……
沈嫣回永和宫后没多久就知道了针工局那儿去长门宫的人是谁,此时正好白贵妃带着众妃子前来请安,沈嫣便将尤良媛过世的事提了下。
在座的只知道尤良媛犯了事得罪了皇上才被贬去了长门宫,却不知道她病的那么厉害,几个月前才见过的人,这厢已经死了,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陈昭仪问了句:“娘娘,尤良媛可是病死的?”
沈嫣也没瞒着:“不是,她是咬舌自尽。”
尤良媛的事总有些隐晦在里面,加上那阵子后宫里还发现过一具女尸,永嘉长公主离宫回公主府,几件事间隔的时间太近,宫里免不了要议论,不过这些事都是暗中说的,没谁当众拿出来讲,所以沈嫣说尤良媛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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