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询问一些当初的事,而父亲的话在朝中又极具有分量,如今就这么去了,傅大老爷不得不多想。
傅大老爷又交给沈老侯爷一封书信:“书房内也有被翻动的痕迹。”
书信很长,但内容还没来得及写完,也没来得及派人给沈老侯爷送过去,傅阁老像是能预料到什么,将这书信压在了床铺底下,如今是冬日里,厚厚的褥子下面藏了这样一封书信,躺在上面都不易被发现,要不是今早抬尸首清理时翻床铺,傅大老爷也找不到。
沈老侯爷将书信藏入怀里:“要不要让常大人派人来查。”
“就这么出丧罢。”傅大老爷摇头,且不说查到了什么,单单是要去查就得闹的众所周知,“父亲年纪大了,当初你过来询问南平的事时他就有些预料,就让他早早入土为安,不要再受这些折腾。”
到底与什么事情有关,两个人心中也有数,随后,沈老侯爷看着他问:“德王可有找过你?”
此话一出,书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傅大老爷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道:“父亲致仕多年,早已不闻朝中事务,我今年也有六十七,早该退下来了,皇上虽说年轻,却不是没本事的人,身边带着的几个人我看都不错,我老了,这早朝去不动,旁的也不想管了。”
沈老侯爷焉能不知他这话的意思,半响:“你我都一样。”
…………
书房内的这番谈话并未引起什么动静,从书房离开后,沈老侯爷去了灵堂拜祭,里面的气氛倒也缓和,八十多岁高龄过世,无病无痛的,许多人还都求不得。
这时辰来九庄奔丧的人更多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傅阁老的学生,最年轻的一批如今也都三十好几,傅家上下忙着招待,沈老侯爷拜祭完后也没再傅府逗留,与儿子一同回了阜阳城。
回府后沈老侯爷进了书房后就没出来,直到傍晚,天色暗下来时,饭都来不及吃,他又匆匆出府,去了一趟荣昌侯府。
皇宫这儿得知傅阁老过世的消息后,很快派了人前去吊唁,虽说这件事阜阳城中有人说起,但红白喜丧又不能引起多大的波澜,很快便被腊八节的欢乐气氛所覆盖。
第二天,天未亮宫中便开始派人往各府赐腊八粥,天稍亮些时,阜阳城中各家各户也开始往亲戚邻里分送腊八粥,大街小巷飘起了一股粥香,数九寒天时,尤为诱人。
城内外的几座寺庙,早早就开始分粥给香客,领粥的队伍快排到了山脚下,天亮时城中和城外各处的粥盆也都已经设立起来,城外的要比城内忙碌,到了下午时,不少百姓赶过来,领粥的队伍也排的很长。
皇宫中,清早德王带着徐侧妃前来请安,在延寿宫中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不见皇后娘娘过来,便问太后:“母后,怎么不见皇后娘娘?”
“今天腊八,天不亮时皇上和皇后就来请安过了,陪哀家吃了早膳才回去的,这会儿随皇上去宗庙里了。”太后看向徐侧妃,成婚一个多月,德王府倒是打理的不错,但也不能拖的太久,等明年灏儿大婚后,应该也是能和王妃好好相处的。
秋瑶已经习惯了入宫的,在太后这儿只要扮乖巧就好:“天有些冷呢,皇后娘娘怀着身孕,来去可得多加小心。”
“皇上在呢,照应的过来。”太后想起一些事来,便将他们去宗庙的事淡淡略过了,转身问德王,“皇上在查二十年前南平的事?”
纪灏点点头:“儿臣劝过皇上,这件事还是不查为好。”
太后倒不这么认为,王国公那些个人本就不安分,仗着当初随同先帝御驾亲征得来的功劳,这两年来上窜下跳的,要是能找了机会好好敲打,便再好不过:“要是真有所隐瞒,王国公欺君犯上,就算是你父皇不在人世,这也是逃不了的。”
“就算是欺君犯上,王国公为的也是大晋的安稳。”纪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脸上噙着些许笑意,“要是因为这些有所隐瞒,儿臣觉得他做的也没错,那时南平刚经历过战乱,若不用些手段,也无法顺利将那些事办妥。”
太后一愣,怎么会没错,要是真如传的那样,纵火之人不是那些官员,而是和王国公他们有关,那可是数百条人命啊,当时南平已经战败,南平人也是大晋的子民。
“皇上本就和南平有血脉上的牵扯,这是割舍不断的,这种事前,就更要避清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这话听着也没错,皇上是南平公主所生,身上流着南平王族的血脉,即便是不偏不倚,也有人会觉得他向着南平,二十年前的事翻出来,就更容易引起闲话了。
可这并不是保不保身的问题,隐瞒实情本就是错,杀人放火更是不对,这两件得分开来看。
太后看着儿子,嘴角微动了动:“灏儿你是觉得,皇上不该查这件事。”
“自然是不该查,这与流言蜚语又有不同,南平看大晋是有亡国之仇。”纪灏捏着杯子缓缓转动着,“不过儿臣想,皇上是肯定会查的。”
屋子内安静了下来,太后心中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来,总觉得灏儿这番话有些不对劲。
很快的,纪灏所说的话应验了。
皇上并没有等孔令晟和郭大人从南平回来再做决定,而是很快对这件事展开了调查。
腊八过后没几日,九庄那儿傅阁老还未出丧,与王国公几位交好的大人都遭受了盘问,首当其中的就是与王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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