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郑重地思考着,嘴角浮起一个恍惚的笑,“这几年,我日思夜想
的就是这些。你说的,也就是我忌讳的。现在是万事起头难。没关系,我总能找
到办法。”
她狠狠点头,好像他的承诺给她带来莫大的安慰,眼里是纯然的信任。姜尚
尧不自觉地抬起手想揉搓一下她的脑袋,手举起来才恍悟伊人非伊人,心口一阵
剧烈的收缩,他扬手道别:“我先走了。”
清冷的空气深吸进肺腑,姜尚尧走出校门,远眺前方,无星之夜,归去的路
漫漫于黑暗,他必是要踏履而上的。
“姜大哥!”身后庆娣疾奔而至,边跑边喊他的名字。“你什么时候回家过
年?”
“腊月二十三四吧。”
她的黑眸闪闪,声音敞亮,“那你来找我,一起回去。对了,这个路上吃,
热乎的。好冷,受不了了,我走了。拜拜。”
不待他回应,她已消失在校门里。脆生生的声音像是还旋绕在凛冽的风中,
呼呼地席卷而来,在他周围打个转,又随着风消散去。
姜尚尧对着空气说了句“拜拜”,掂掂手上热乎乎的烤红薯,笑意盈于眼底
。西南偏南的位置,长庚破云而出,踏上归途的他收回视线,心想怪不得前头没
那么暗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就发了。为过节贺一贺。冬至快乐!
下次更新:星期日晚上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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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0 章 ...
2005年的春节时逢暖冬,到年初二的夜里才下了第一场雪。
初三庆娣和妹妹在广场看完大叔大婶们舞的威风锣,又在广场附近新起的购
物城过足了眼瘾填饱了肚子,才慢慢往家走。
爱娣埋怨说:“姐,好歹你也买个小灵通吧,有事也找不到你。”
“回了冶南用不上,浪费钱做什么?”
“那买个手机?”爱娣忍不住拿出自己的显摆,“就是方便。别说,向蕾蕾
那姑娘还挺有良心的。”
“乱改人名字的坏习惯就是戒不掉。”庆娣为向雷小朋友掬一把同情泪,“
花人家钱你好意思?”
“多数是他打给我,让他出一半不过分吧。”爱娣不迭叫屈。“不在一起不
觉得,在一起了顿顿吵架。小我一岁就活该我让着他啊?不说这个,姐,这几天
给你用,方便联络。”
庆娣窘红了脸,拨开妹妹的手,走快两步,“胡说什么。”
“哼,我就不信你没等着。回来几天恨不能把家里电话搂怀里。”爱娣发完
恼就张大嘴,然后瞟一眼立定在她旁边的姐姐,笑得不怀好意的,“我懂了,电
话没有在家门口守着有诚心。”
在院子门口等着的姜尚尧走近前,问:“去逛庙会了?”
爱娣叫了声:“姜大哥新年好。”说完冲姐姐呶呶嘴,“我先上去了啊。”
待妹妹身影消失不见,庆娣才将克制的喜悦释放,眉眼都是笑,问说:“来
了很久了?怎么不早点说,我今天就不出去了。”
“约了朋友晚上吃饭,时间还早,我顺便过来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才到没
多大会。”
“方便吗?”
“当然方便,老童家羊肉馆,吃火锅好不好?”
一说老童家,庆娣心底汩汩地泛出蜜。老童家在铁路文化宫对面,从他家那
个方向过来可不是“顺便”能解释的。
庆娣竭力端着脸上的持重表情,眼里闪着小火花,说了个“好。”
他双手插袋,很是洒脱随意。庆娣稍稍落后半步,就为了看他微转过头来和
她说话的侧影。又想象别人眼中两人同行的样子,瞬间攥紧了手上的袋子。
老童家年前才装修过,庆娣这是第二次来,上次……她眼睛凝在姜尚尧宽阔
的后背上,七八年的光景,际遇颠沛,再有七八年,剩下的他们三个,会在哪里
?
小妹延客进包房,沏了茶,姜尚尧解释说:“他们晚点到,老凌带闺女买东
西,黑子今天值班。”
庆娣低低应了声,喝口茶,纯粹没话找话地问:“这几天忙吗?”
“初一走亲戚,初二早上去了看黑子的叔叔,下午去了疗养院。”
庆娣闻言垂下眼,突然很想冲回家问问爱娣向雷是不是也会这样向她报备行
踪。听见最后三个字不禁抬起头来,“杨阿姨还好吗?我有小半年没去过了。”
“还是那样,吃药控制着。”姜尚尧眉头紧锁。
“那她住院的治疗费用……”庆娣问出担忧许久的问题。
“没多少了,所以才急着赚钱。”
正沉默间,包房门被人敲了两下推开。门口人一头白发,背着个七八岁的女
孩,看见姜尚尧颇为激动的样子,放了孩子下地就喊“姜哥。”
姜尚尧早站起身,近前两步两人相对而立,一时无言。那人看起来比姜尚尧
年纪还大些,感慨之下,眼眶微红。
姜尚尧拍拍他后背,“兄弟,进来坐。”那人回过神,哄着女儿叫叔叔阿姨
。坐定之后,庆娣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凌万强。
她听姜尚尧提起过减刑的起因。那年他在矿上,一排空的翻斗车直冲下井,
姜尚尧临急硬生生地拖了两个蹲在井道边打瞌睡的人出去,其中一个就是凌万强
。
庆娣向来关注人情故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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