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耳被上合皇后收去做了侍女,以她的脾性肯定会保护主子,带着上合眉一起逃,那么…她们到底会走哪边。
思索片刻,他驾马来到皇城西南方的孟泷边境,过了边境的检查,进了孟泷地界的边城。这个边城是这次战争受难人最多的地方,也就是最乱的地方。大街上除了四处流窜衣衫褴褛的男人女人,还有押送犯人的士兵。
为首的士兵喝道:“老实点!说了不许出城还敢跑出去!活该被抓!”
被押送的一行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跟街上流窜的难民没有什么区别。他们被捕,就紧紧是因为多了一个想出去的心。莫生相无奈叹了口气,他们本是在自家国土,却要被别国人关押在自家国土上。
边叹气边摇头,突然一眼晃过,好像看见个熟悉的女子身影。因为他躲在远处,看得不真切,只是觉得背影确实十分眼熟,便绕了过去,换了一面。莫生相这次瞧见了正脸,此女正是茉耳。
茉耳正在跟旁边的女子窃窃私语些什么。她旁边那女人脸上涂了黑色的锅灰,头发也极为凌乱,看起来脏乱不堪,不如茉耳干净整洁,但却自带种贵气,对他这样眼尖的人来说根本掩盖不了。
莫生相想,若是他没猜错,茉耳旁边这个人定是上合皇后。
况且茉耳那样喜欢护主的人…不是上合皇后又能是谁。当时上合眉把她带去宫廷也许是好事,至少有这种忠心护主的侍女能救自己一命。
小耳呀你怎么能对每个人都那么忠心,你又不是天生的奴隶…
这支兵押送着一行人越走越远,莫生相就在后面远远跟着。路上假意问旁人,“小生去牢里探望家人,从哪儿走最近?”
那人告诉他,这儿的牢可远着,若是想快些可以走小路,只是那片是荒山,不那么安全。
莫生相问完又远远跟在了那支队伍后面。他们押送的人多,越远越容易出意外,自然会抄近路。想来茉耳也是知道这条小路的,之前才会跟上合眉窃窃私语商量着怎么逃走。
这小路上往西走到官牢邸,以茉耳的想法定然不会往反方向逃,说不定会逃出来往西走,跑在押送人的前面当然更加安全。而西南处就是守卫最薄弱的城门,她们肯定会想再试一次…
太阳的颜色渐渐变得昏黄,山上的树影各色婆娑,显得更加荒凉。莫生相躲在西南方往城边走必经的小径旁,坐在一榕树后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听见一阵小跑踩着枯叶枯枝的脚步声和两个微弱的女声。
“嘘小点声!”
“这里无人了。你月事真来了?”
“没有,这你都信!骗那些傻兵的,不然怎么出得来。”
两人商量着休息一下,偏离了小路,走进树林里,刚好背对着莫生相走到了他的前方。
莫生相忍不住嘴角微扬,从茉耳背后拦腰一抱,顺手捂住了她的嘴。
茉耳那一刹那十分激动,两手挣扎着就要去摸腰间的刀,但被死死抱住根本动不了,然后又想起她的小刀已经被那群士兵收走,就放弃了挣扎。
莫生相一愣,怎么怀里的人还不动了,难道这抱一下都能认出他了吗?
上合眉听到异声,此时才回头,一看茉耳被人挟持,脚忍不住拔腿就跑,可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细看,道:“放下茉耳。”
莫生相笑着不说话,右手不仅捂着茉耳的嘴,还控制着不让她能偏头看他是谁。
上合眉走近两步,道:“你放下她,她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她身上没有情报。”
见莫生相不说话,她又接着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从上次见了你,我才想起我在龛影也见过你。唐合跟我说过,书生面,以偷取国家情报为乐,天下大乱为趣。怎么,如今连小小女子也要为难?还是说,害死她母亲,怕她报复所以想斩草除根?嗯?!”
莫生相听着这话懵了片刻。说时迟那时快,上合眉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把小匕首扔到茉耳手上。茉耳稳稳接住,二话不说,挣扎开臂弯,反手就将匕首戳在莫生相心口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但只有莫生相自己知道,以他的速度,躲开这一刀绰绰有余。
此时莫生相看见为了杀他而转过脸正对着他的茉耳,她满脸怒容,充斥着血仇不共戴天的怨气。
茉耳也终于看见一直挟持着她的那个人是谁,也知道了上合眉口中的情报贩子是谁,杀母之人是谁。但满脸怨怒还是渐渐转为惊慌失措,甚至害怕…她怕面前这个人死,她怕这个人被她所杀。
莫生相看见她的脸由愤怒渐渐变化成为慌张,满足地勾起了嘴角,咧嘴笑了笑,轻声唤道:“小耳。”
茉耳忙撒了手,双手经不住乱抖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
莫生相硬撑着,假装自己跟没事人一样,“是小生对不起你。在孟泷的那几年,一直让你给我还赌债,我实在是太无耻了。”
心口上的血顺着往下淌,滴落在枯叶上,刀还停在心口正中央。他喉咙哽了哽,“小生我…唉。你要是能逃出去,不要再这么过了,不要跟一个无耻的人生活,不要为那种人补鞋缝衣服,不要为那种人还赌债,为他天天熬夜帮人洗衣服…”
☆、弃红尘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茉耳绝对不会想认识眼前这个鲜血淋漓的人,不会为他还赌债,更不会为他洗衣做饭。可是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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