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瞬间脸就黑了,气道:“还不是为了让你在宫里过得第一个年有意义些!——不是你说的,你喜欢看男子跳舞吗…我学了好几个月…没出息…”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空气突然凝固下来一般,陷入片刻的寂静。
其实他不知道,这并不是唐海黎在宫中过得第一个年。况且在唐海黎眼里,过年本就并不是什么需要有意义的事情。
但唐海黎是真的没想到,春季末时她说过的话,他居然记到了冬天过年…
须臾,她道:“很有意义。”
姜蒙楽一听这话立马跟打了鸡血一样,情绪转换快得令人咂舌,一点没了刚才的气愤和难过。厚皮赖脸地笑道:“是吧是吧,我也觉得很有意义!”
唐海黎顿时脸就黑了,趁势连哄带吼地让他把衣服换了,让他跟她出去。
姜蒙楽毫不顾忌地换完衣服,奇怪道:“我莫名其妙出现在你殿里,外面的宫人不也会奇怪?”
“三皇子顽劣,未参加宴会却偷偷翻到了我殿里帮二皇子取书画,被我发现了。现在要带出去管教管教。”
“那舞姬不见了怎么说?”
“玩死了。请皇帝亲自派人来收拾,其他人不得入内。”
“……”
打发掉门口守着的那批人,唐海黎带着他到了梨花园。这园子是皇帝为给帝师庆生辰而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没人敢随意踏足此处。
虽然现在是冬天,早已没了梨花,但雪压在枝头上面,倒跟春日里是同一番光景。
唐海黎带他来这里,其实是想说说心里话,比如问他到底想不想当太子,再比如…他有没有中意的女子,若是他成亲了,封了王爷,早日历练了成为储君也更容易些。
但显然姜蒙楽就是个缺心眼的,拉着她在围梨树的栏杆旁扯了半天小时候的笑事。
姜蒙楽见她神色冷淡毫不在意,有些丧气,道:“算了,跟帝师这样没有过去的人讲不明白。”
唐海黎双手撑在了白玉栏杆上,望着树上夜里还透着淡光的雪,神色黯然下来。往手上哈了口热气,道:“我也是有过去的人啊…”
即使暖暖的月光撒在她身上,姜蒙楽还是觉得此刻的她很冷。
唐海黎顿了顿又道,“不过,那样的过去不提也罢,还是现在跟你们待在一起比较有意思。”
姜蒙楽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么老了还童心未泯啊!”
唐海黎偏过头看向他,眼神森然,“你说,谁老?”咬牙切齿了半晌,接道:“本帝师,跟你一样大。”
姜蒙楽这下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本来那极不安分还在折树枝的手也垂了下来,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
他猜到了帝师年龄不大,但实在没想到竟然这么小!一时间有些不信。
唐海黎又道:“其实,我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小时候生下来的时候有个神婆说,生辰算小一天好养活,所以一直过的四月二十一的生辰。”
“所以…”所以帝师说的跟他一样大是真的一样大!同是四月二十…姜蒙楽顿时觉得自己的生辰日都带有光辉了。
他舔了舔嘴唇,“那…你可真厉害…”
唐海黎看穿了他的想法,道:“别羡慕,记住,你所拥有的任何东西都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姜蒙楽被这来莫名其妙的一句教育给砸得有些头晕,哼了一声,“明明是个小姑娘,干嘛老装成高冷的老太婆?!”
“我从不想做个断言天下的谋臣或虎将,可谁也没把我当小姑娘。不是吗?我没得选择。”唐海黎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都连带着有一丝哀伤了。
虽然她说话的口气永远是清清冷冷淡淡的,旁人从她的话里根本听不出来任何情绪,但姜蒙楽却总是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她不一样的语气。
☆、踢毽子
宫人们口中的帝师管教三皇子,实际却是唐海黎拉着他唠了会儿嗑,就把他送回了昔襄殿。
刚刚姜蒙楽还问道:“帝师你那么厉害,有没有被人帮过,有没有感激过谁?”
本以为她会冷冷地说没有过。谁知唐帝师很文艺回了句:“能遇见你们,我每一天都在感激。”
姜蒙楽一时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觉得这个气氛简直不合时宜,想跑远些,但此时已经坐回到自己殿里,总不能别人刚把他送回来,他又跑出去吧。
静默了一会儿,唐海黎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帝师这件事,找不到继续坐下去的理由,想着自己殿里也该收拾干净了就端着架子回去了。
次日,帝师凶狠残暴的名声传遍了整个京城。
玉书殿,唐海黎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桌子裂成了几块。姜无途眼角动了动,“不,不是你说的——就说玩死了么……”
“你还真不长脑子啊?我开始疑惑我没在的这几年你怎么守住的皇位。”唐海黎淡淡地招来荔枝收拾残木块和打碎的瓷杯。
不过也不怪皇帝,姜无途现在都还不知道所谓的舞姬是谁,当然不可能知道唐海黎真正的意思。而且唐海黎是绝不可能把这事说出来的,若是让他知道跳舞的是自己儿子那不得气疯了。
且不说影女们对这类事完全帮不上忙,荔枝和煦儿也是今天一早才回来,昨日的事情想处理也处理不了。
看着姜无途满脸内疚愧色的坐着,焉答答的,唐海黎也不好意思骂他了。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帝师再凶狠残暴也跟他们没多大关系,只要是明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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