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自答:
“不妨让汪某猜上一猜。定是为了忠顺侯虚报军功,意图对付郭家一事吧?”
宋琰搞不清他的目的,此人平常只以陶醉于风月的假面出现,却如此在意朝中风吹草动,必定不是良善之辈。
他冷哼一声:“没想到世子消息这般灵通。”
汪昱眉眼间尽是柔顺之意,哈哈一笑:“碰巧郭家汪某比较熟而已,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宋琰却有些疑惑,看起来他似乎并不知道太子才是忠顺侯背后的始作俑者。
汪昱收了笑,换上难得一见的正经神色:
“王爷不要怪汪某唐突,汪某只是愿意助王爷一臂之力对付忠顺侯。”
宋琰半信半疑看着他,冷着脸:“世子说笑了,这些事自有皇上操心,本王就算知道,也无可奈何。”
汪昱见他仍是不信自己,淡淡道:
“王爷说吧,想要汪某以什么做投名状,汪某必不会有负所托。”
他想起刚才宋珩在院内说的那句好,更加笃定眼前是个绝佳入场的机会,嘴角挑起一丝自信满满的笑:
“方才王爷找靖安王问的那件事,若汪某所猜没错,这忠顺侯只是个线头,后头那位。”
他以手指在桌案东沿点了点:“才是真正的主使者。”
宋琰见他以一句话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心下惊异,此人当真聪慧超群,心思玲珑剔透。
若真能为自己所用,可算是一把锋利至极的暗箭。
宋琰反复思量一阵,确认自己并未露出任何把柄,沉声道:
“你说的这些,本王不太懂。本王只知道,忠顺侯虚报军功,而楼鄯使团包藏祸心,以和亲为幌,乱我大周。本王只想为父皇为大周除害而已。”
以汪昱的聪明,怎会不懂他言下之意,立刻明白这位王爷想釜底抽薪,先除掉眼前这个楼鄯使团。
这就是郎参将给宋琰的建议。
楼鄯使团一旦出事,和谈之局自动瓦解,且若是楼鄯二王子死在大周皇宫,必会激怒楼鄯王,那西疆又起战火。
汪昱顺着想下去,隐隐猜到平远王想借此机会请缨领兵,前往西疆,既可查探忠顺侯冒领军功一事,又可趁机对忠顺侯正面对决。
真是一步险棋!
又是好一招妙棋!
郑国公他们怕是巴不得平远王去到西疆,好让他有去无回,到时候自然会顺水推舟允了他之请。
想到此,他一拍桌案,一双春水眼闪着宝光,“王爷放心,就以楼鄯二王子人头做我汪昱的投名状如何?”
宋琰不动声色看着他:“皇宫大内,你有何办法?”
汪昱坐直身子,顺势拂了拂鬓间,嘴角挑起一丝笑:“只要王爷有办法让我的人混进宫,那二王子的事,尽管交给我。”
再说回安府。
廷雅与云霜在灵芝入宫前一日相携而来。
对灵芝这突如其来的决定,二人都震惊得难以言表。
灵芝觉得自己脱离安府在即,便将身世与前往楼鄯的计划与二人敞开说了个痛快。
廷雅只觉得半晌都回不了神!
怪不得二舅母和外祖母都这般苛待这个安家的孙女,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二舅母肚子里出来的!
云霜心中的震荡不亚于廷雅,却一半是震惊于灵芝的身世,一半是为灵芝前往楼鄯的举动激动。
不管如何,事情总比她们想象的灵芝要真去楼鄯和亲来得好。
“那你到时候如何逃脱?”云霜颇有些兴奋,恨不得自己也跟了灵芝去。
灵芝看出她的心思,哭笑不得,“我听四叔说,楼鄯有一片沙漠叫沧海,一旦进去就很难出来,那时候我就能轻松逃走了。”
“怎么逃?”云霜瞪大眼。
灵芝眨眨眼:“我有狗鼻子呀!难道还怕找不到路吗?”
廷雅满面忧色,这条路着实凶险,“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若是能有个如意郎君将你娶了去,就能正大光明离开了。”
灵芝握住她手,宽慰道:“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雅姐姐你放心,我必能完好无损回来。”
等报了仇,她就脱离楼鄯使团,独自寻找无迹哥哥去。
西疆的庙宇并不多,只要他在那里,就一定能找到!
且从上一世来看,无迹哥哥也是在关心自己的,或许和亲的消息传出去,他会先找到自己呢!
到了入宫这日,严氏与安二亲自陪了灵芝入宫觐见,只推说应氏身体不好,没带上她一起。
宣德帝对这位没能收到宫中的姑娘有几分遗憾,亦有几分怜惜。
见殿前女子,身着郡主吉服,头戴郡主朝冠,当中红宝石熠熠发亮,嵌东珠与绿松石,衬得冠下小脸尤为精致。
称赞一番恭孝贤德之后吩咐:“带郡主去漱芳斋,切记照顾周到。”
灵芝与安二与严氏辞别,并无一丝不舍。
一个自称孔嬷嬷的姑姑带着她往御花园走去。
漱芳斋在御花园西北,庭院内几簇玉兰开得正繁。
“郡主有事尽管吩咐,奴婢已让宫人们将您的行李先安置好。”
那孔嬷嬷垂着眼嘱咐:“后头紧挨着长公主的重华宫,长公主喜欢清净,郡主平日间稍微注意即可。”
灵芝讶然,长公主,不就是去年梨花宴上给自己补词的那位云岚长公主吗?
这深宫大内,各位主子都有自己的脾气,外来的一不小心惹到贵人,莫名其妙碰壁受罚的多的是。
能像孔嬷嬷这样光明正大劝自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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