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会还真说不好心情如何。
“那个顾老太太,挺厉害。”
对于阿爵的没话找话,贺沉只是凉凉看他一眼。
阿爵继续开着车,专注地直视前方:“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温医生回去之后大概不好过。离婚的事也——”
贺沉直接打断他:“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卦?别人离不离婚,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阿爵故作讶然:“难道不是替你操心?”
贺沉冷笑道:“自作聪明。”
阿爵从后视镜看他一眼,不说话了。
车厢又陷入死寂,偶尔有对面的车灯扫过后座,阿爵总能看到那张覆了寒霜的冷淡面容沉如死水,却没想到才一会,后座就冷冷传来一句:“她刚才拒绝我了。”
这话阿爵听懂了,这个“拒绝”显然不是说顺路送她回家的事儿。
他惊讶地回过头:“温医生看不上你?”
贺沉眉心狠狠跳了跳,忍了忍才道:“我当时也冲动了,仔细想想,她不适合。以后她的事儿别插手。”
阿爵没说话,只是看了眼此刻贺沉脸上的表情。
贺沉在男女这事儿上态度挺随意,一个女人在他的认知里是绝对不会见第二次的,所以最初看出来他对温晚有兴趣,阿爵也只当他又碰上一个对胃口的女人罢了。
只是现在……怎么觉得他挺郁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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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性子淡,所以即使对着一群老太太她也能镇定自如。席间气氛倒是很好,除了周尔岚不怎么说话之外,另外几位还在为之前麻将桌上的输赢争论不休,一屋子五个人还真没冷场过。
直到顾铭琛出现,他推门进来,看到温晚时明显愣了愣,周尔岚指着旁边的位置:“过来,傻站着干嘛?”
那天在警局外闹的有些僵,温晚也有好几天没见顾铭琛了,这次他的气色似乎比上次还要不好,下巴上留有浅浅的胡茬,以前这男人非常注意这种小细节的。
顾铭琛往温晚旁边一坐,倒是没再看她,只是侧脸看了看周尔岚:“手气不好?”
顾云山去世以后,老太太最大的消遣就是打麻将,输赢全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时候老太太的脸有点臭,顾铭琛只当她下午输了钱不高兴。
周尔岚看了眼温晚,最后还是忍着什么都没提:“这几天忙得都看不见影儿了。”
顾铭琛笑:“你也说我忙了,都在公司。”
他说这话时意外地看了温晚一眼,接着还把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这姿势看起来暧昧,落在外人眼里显得小夫妻俩感情非常好。
果然刘太太就笑眯眯地搭腔了:“这都多久没见着铭琛了,每次都是小晚陪着你妈。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晚才是亲闺女。”
顾铭琛这两年笑容很少,平时敷衍人也只是浅浅勾起唇,今晚却好像心情很好,对谁说话都客气极了:“小晚本来就是我妈半个女儿,不然我妈怎么疼她不疼我呢,你看我进来这么大会,她都不问问我吃了没有。”
周尔岚被他气笑了,嗔怪地推了他一把:“就知道贫嘴,没时间陪我可得好好陪小晚。”
她没好再继续说下去,点到即止,又怕被旁边几个看出点什么嚼舌头,只好叹了口气:“你这几位阿姨,全都抱孙子了,就我这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温晚有些尴尬,周尔岚这两年没少提孩子的事儿,时不时就旁敲侧击一下,偏偏她和顾铭琛最后闹成这样,离婚的话要是说出口,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顾铭琛看到她走神,眼神微微一黯,搭在椅背上的手轻轻收拢就将她揽进了怀里:“孩子多烦,我和小晚两个人挺好。”
温晚知道他是在敷衍周尔岚,还是对这狎昵的举动不习惯,正好抬头便撞进他一双黢黑深沉的眸子。
他沉沉望着她,居然有些情深。
“哎哟,还是小年轻好,看这俩恩爱的。”有人忍不住附和出声,其实前段时间顾铭琛和吴迪的新闻还闹得上了头条人尽皆知,只是现在的人思维奇怪,总觉得男人出轨是小事,要是刚才贺沉和她露出点什么端倪,恐怕情况又得两说了。
温晚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想再让谎言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说起来,我有个侄女也老大不小了,就是太挑剔。现在条件好的男人简直就跟稀有动物似的,呃,小晚——”
温晚听到有人点名叫自己,抬头看到是陈太太。她家是做服装生意的,规模不大,但眼光非常高,连交友圈子都格外挑剔。
温晚疑惑地望着她,只听对方又笑道:“刚才和你一起吃饭那个,就是病人家属那个。我看他长得不错,气质也好,你跟他熟吗?帮忙介绍介绍?”
温晚的脑子先是懵了一下,随即僵在那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给贺沉做媒吗?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顾铭琛已经开口了。他微微低下头,横在她肩膀上的胳膊却结实有力,像是要将她捏碎一样:“病人家属?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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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琛开车先将周尔岚送回家,周尔岚这一路就发觉两人间气氛不对,这时候得了空悄悄把人拽到一旁:“毕竟是你不对在先,我看的出来小晚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你要对她不好,她才会想别人。”
顾铭琛伸手捻了捻眉心,难掩一脸倦容:“我知道,你早点休息。”
周尔岚不放心地又看了他一眼:“铭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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