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只穿着薄薄的一件白色单衣。
王凌燕昏睡的面容已渐渐恢复平静,呼吸轻缓均匀,沈姜抱着她不由微微低下头,冰凉的双唇犹疑不决地轻轻贴上了她的眉间。
“燕子,我想了许久,想通了一件事。”沈姜深深地看着她的睡颜,低声道,“从前的事,我若没记错,我记得……该是你先招惹上我的。”
他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她散乱在脸上的发丝,那双因药力之故的红唇依旧红艳似血,仿若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催使着沈姜一点点向其靠近。
王凌燕迷迷糊糊地睁眼,只见眼前慢慢靠近的脸,登时恼怒得伸出手掌扇了过去。
啪!
青竹蛇被清脆响亮的声音惊得抬起了头,环顾一眼,又窝在沈姜脚边将头埋进了蛇身里。
王凌燕已想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自己如今衣衫不整地被沈姜抱着,她也顾不上羞恼,只想着要逃。
沈姜毫无预兆地挨了一记耳光,察觉到她的意图,将她的双手钳制在胸前,翻身压住她,恨恨地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救你的好。”
王凌燕此时使不出多大的力,又气又恼:“我没求着你来救我!我与你说过了,别来招惹我!我……”
沈姜突如其来的吻令王凌燕彻底傻了眼。
他哪里是在吻她,分明在咬她!
她内心百感交集,前一刻的兴奋激动,在想到花和裳时,只有愤怒、委屈和愧疚。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在此刻弦断泪崩,一声声哭泣声从唇齿间溢出,沈姜似乎被这一声声哭泣拉回了神智,一点点松了口。
他的手抚过她的面颊,却被她厌恶地躲了过去。
自昨夜从客栈客房出去后,他想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想要回来与她说明,房间内却早已不见她的身影。此刻再见,他只想让她勇敢地去面对。
“燕子。”沈姜垂目看着她,低而有力地道,“我们相识已有十二年了,是你坚持不懈地用你的声音和笑容打动了我,让我能重新振作起来。我们那时还小,可我确实自那之后便喜欢你了……花花是……是父母健在时,订下的亲,她的遭遇处境皆是拜我所赐,她若活着,我也只能辜负你,去护她……”
王凌燕从未想过沈姜会突然将隔在彼此之间的纸捅破,这让她惊慌恐惧,想要起身,沈姜却依旧死死地压着她的身子,继续说着:“燕子,你看着我。花花不在了,你给我……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好不好?”
“不好!”王凌燕转头直视着他,莹然泪眼里泛着坚定的光,“沈姜,我们之间不可能!不管小和裳在与不在,你都是她的丈夫!”
沈姜目光沉沉地道:“你让我守着那些回忆过一辈子么?”
王凌燕撇开目光,淡淡地道:“别赖上我就成。”
沈姜心口一窒,低声问道:“你要如何,才能放得下?”
周围的雾越来越浓,王凌燕只觉胸口闷得慌;而沈姜却依旧死死地钳制着她的双手双脚,她动弹不得。彼此僵持着,对峙着,没有谁做出妥协和让步。
良久,王凌燕才道:“当务之急,是报仇。”
沈姜的眼眸深处似一潭死水,幽寒冰冷,低低地回了一句:“依你。”
没了沈姜的压迫,王凌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他孤独落寞地坐在一旁,她缓缓爬起身,扶着有些昏沉的脑袋,问了一句:“沈姜,你没发觉这儿的雾有些奇怪?”
☆、皎皎君子呼之欲出
祁氏兄妹寻到山谷时,萦绕在山谷上方的雾浓似雪云,肉眼压根看不清山谷的一切。
祁孟芬只觉雾气深寒,不觉捂着口鼻向后退了几步,蹙着秀眉嘀咕道:“大哥,沈郎并非傻子,这里一看就不是寻常之处,他……他不会下去。”
祁孟巡站在山谷边缘,双手向雾里拨动了几圈,正色道:“雾气湿寒,漂浮不定,显然是后来聚拢而来。沈姜情急之下,错入险地,也未可知。”他的眉梢微微上扬,意味不明地笑道:“美人在怀,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祁孟芬早已从祁孟巡口中得知王凌燕体内被人下了药,她倒是真想看看沈姜面对心上人的投怀送抱是如何应付的呢?
不过,非礼勿视。
她百无聊赖地找了处潮湿的石块要坐下,祁孟巡却是先她一步走了过去,绕到她身后,在她坐下之前,不动声色地将宽大的衣袍一角掀起垫在了那块青石上。
祁孟芬回头对他粲然一笑:“这世上还是大哥最疼芬儿!”
祁孟巡却是无奈地道:“其实,我们不必在此等候……”
“不行!我得拿到两人之间的把柄!”祁孟芬坚定不移地道,“哼!这两个人,一个不解风情,一个蛮不讲理,得找点法子治一治!不然,我们兄妹何时能出头?”
祁孟巡道:“我看沈姜并非好色之徒,妙手飞燕又是他珍视的人,他该是做不出来趁火打劫的事吧?”
祁孟芬双手撑着脸颊,嗤笑不已:“沈郎抵不过我的‘音惑’,又怎能扛住这般诱惑?男人不都是一个德行么?”
说着话时,祁孟芬赫然发现前方山谷的雾气流动的方向皆是向下沉去,不由好奇地起了身,对跟上来的祁孟巡道:“大哥,这山谷不但瘴气重,还甚是蹊跷。”她喊一声:“沈郎——”
空荡荡的山谷,她的喊声如同被吸入了浓雾里,竟是听不见丁点儿回声。
兄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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