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部;于敏准备考研,都开始复习了;张勇想转公关工作,也开始往这个方面深入。总之,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想出国留学的也开始复习英语了,他们都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在为自己未来奋斗,你呢?陶芊,你还小,眼光不够长远,现在你可能不觉得什么,可要真的三十年后,其他同学都事业有成,你会感觉到差距的!那时候你就会觉得失落了!”
老张一向是个负责的好老师,我和他关系一向不错,尤其在没有发病前,我还跟着他一起做过一个研究项目,当时特别拼特别卖力,为了项目没日没夜地干活,当项目终于结束我满心都是成就感的时候,却突然因为之前的过分消耗发了病。
我知道老张是为我好,然而三十年,三十年后我想做什么,这确实是一个我从来没有想,也不敢想的问题。我没有三十年了,我没有那么久远的未来了。
我苦笑,突然就有些意兴阑珊:“我这人目光短浅,真想不到三十年那么远。”
老张哼了一声,从抽屉里抽出一沓资料给我:“你目光短浅我帮你看,正好,这个项目你一起参与,看完先写一篇调研报告给我。”
老张的项目不会差,增加这些项目参与的履历后,他就能帮我把简历推荐给那些顶尖的广告传媒公司,然而我却无法接受他的这份好意,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连自己的希望也承载不了,再怀抱别人的期待,就太过罪恶,背负太多失望了。
老张很强硬地把那堆资料塞进了我的手里:“明天给我看你的报告。”
从老张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天还没黑,正是黄昏,校园里回巢的乌鸦飞过头顶,我有些茫然,手里的那叠资料,明明并不多,却让我觉得很重很重。
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拿了资料朝自习室走去,人生短暂,但我仍旧不希望那些对我好的人们失望。
最近正值几场大型考试前夕,走了几个自习教室,都是人满为患。我想了想,转身去往实验楼,这是郑燕林告诉我的一处没有被大家发现,却可以自习的地方。实验楼二楼里有24小时开放的实验室,专供一些理工科院系做项目用。平时这些实验室室内实验器材橱柜是锁上的,但实验室的门却是不锁的。
我走进实验楼二楼,除了拐角处的一间实验室亮着灯外,其他实验室都是黑的。实验楼比较老旧,此刻夕阳已落,暮色渐沉,楼内显得有些阴森,因此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在亮着灯的那间实验室对面的房间自习。从我所在的实验室能看到对面的灯光,像是为了让我安心一般,那间房间一直亮着,而我看着老张给我的资料,也渐渐沉下心来。
感觉到疲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了。我收拾了资料,准备回宿舍,等出了实验室,走到走廊尽头,却发现走廊口的折叠铁门被锁上了。走廊上的灯早就坏了,实验楼外一片漆黑,我试探性地朝外面喊了喊,回应我的只有穿堂而过带了点可怖气息的风。郑燕林给我讲的什么“t大实验楼鬼话”蓦然浮上脑海,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下意识的,我就往唯一还亮着灯的那间实验室跑。
当推开那间实验室的门,看到一个男生高挺的背影时,我几乎是感恩戴德地脱口而出:“太好了!”
声音在安静的氛围里显得尤为突兀,那个男生回头看我。
是江一原。
“陶芊?你在这里干什么?”他用我熟悉的方式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笔,朝我走过来。
我退后了一步:“我,我不是特意跟着你来实验室的,我已经没有跟踪你行程了,那个微博我也没更新了,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我手忙脚乱地解释着,生怕江一原以为我又卷土重来了,“我是过来自习的。”我扬了扬手里的资料,指了指门外,“现在外面的折叠铁门关掉了。”
江一原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是保安处吗?嗯,对,在实验楼二楼这边,我们被锁起来了。好的,那麻烦了。”
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江一原摁断手机:“实验楼新来了一个保洁员阿姨,原来是管宿舍楼的,所以常常会习惯性地把这里的铁门锁起来。”他看了我一眼,纤长的手指拨弄着手机,“打个电话给保安处就好了。过会儿他们就会来开门的。”
实验楼太过安静了,和江一原独处的气氛让我有些不安和尴尬,只好有些拙劣地解释:“我本来也要打电话给郑燕林的,但走廊那边太黑了,我很害怕,看到这里有灯,就直接跑过来了。”
江一原眨了眨眼,他的睫毛因此也轻轻颤动:“陶芊,我没有要责怪和质疑你。”
我抬起头看江一原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安宁,像是栖息了一泓湖水,漂亮而干净。
这样的江一原让我有些紧张,这气氛让我想要打破,因而我指了指他摊在桌上的纸笔:“这么晚了你还在实验室画图纸?”白色的绘图纸上是简单又干练的线条,看起来像是建筑物的草图,我走上去想要翻看江一原的绘图本,以转移下尴尬。
没想到刚才还安安静静的江一原,对于我要翻他绘图本却反应激烈。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想要从我手里夺过绘图本。我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了手,绘图本掉在了地上,翻开到本子里之前我没看到过的一页。
江一原飞快地弯下腰捡起绘图本绷着脸收好,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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