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道口,一下车就带着工具往里冲。林越在后头哇哇大叫,“你别跑啊,等等我!”他完全被林以南激起了好奇心,死皮赖脸跟了过来。
大树还在那里,没有消失。林以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史记消失的地方,将耙子扔在一旁,只用铁锹小心翼翼地往下挖。
“你要挖什么?”林越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来。刚才在山道上往这方向一望,他就发现这就是那片磁场区。而这片地方都是老槐树,很少有人愿意到这里来。槐树聚阴,老一辈人怕碰上不该碰上的,路过这里都要加快脚步。
“南哥,这地方不太好,你怎么选在这地方动手!”林越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往他身边靠。两人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诡异的空地,周围密密麻麻长满了槐树,只有这里一马平川长着些杂草。
林以南一铲一铲挖了个一米见宽的圆坑,地面根本就看不出曾经开裂过。若不是史记不见了,他都要怀疑自己是否是做了一场梦。
林越见林以南依旧不回答他,索性捡起一旁的耙子,“我说南哥,按你这速度挖得挖到什么时候。”说完就抡起耙子准备帮忙。
“不行!”林以南丢开铁锹挡住了头顶银光闪闪的钉耙。
林越吓了一跳,手一松钉耙被林以南推到一边哐当掉在地上。“钉耙挖起来快啊,为什么不能用?难道,这地下真有墓?”
林以南退了回去,捡起铁锹反问,“林以北有没有和你联系?”
“没,”他看了眼林以南,“真的!”
虽然被打了岔,林越还是强行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又问了一遍,“南哥,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林以南有点后悔,刚才急昏了头,惹来这么个麻烦。他手里没停,抬头看了眼林越,“我知道你带了那洛阳铲,只是这里用不上。”他将坑里的泥挥到一侧,继续道,“但我不能说太多,你如果想帮忙,就用铲子小心地挖。如果,”他顿了几秒,“你还想再问,那就走吧。”
午时三刻,阳气最盛,慈明山深处却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退去了火焰脸的树干变得平淡无奇,失去了光泽,失去了温度,失去了引人注目的独特感,树皮龟裂,粗糙干燥,它似乎成了一株普通的怪树。
两个人一铲一锹挖了两米见深依旧没有任何踪迹,只有被惊醒的蚯蚓和冬眠青蛙。
“南哥,还挖吗?”
林以南眉头越皱越紧,已经过了近五个小时,史记依然全无踪影。他看着眼前的泥堆,将铁锹狠狠扔在一旁,暗骂了一句。
“南哥,不挖了?”林越刚才已经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既然不是盗墓,那也绝对是在挖宝,总不能是在挖尸体。他一个激灵,呸呸呸。
“不挖了,你回去吧。”林以南俯身拾起一旁的工具,递还给林越。
“南哥,别啊,回去干啥!我能帮忙!”
帮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从何下手,人就这样不见了!如果真的被埋在泥里,还有生还的机会吗?刚才挖了半天一点影子都没发现,他反而有些庆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林越目瞪口呆地看着林以南突然笑起来,“南哥,你该不会是急疯了吧?”
“回去吧,这里没有宝藏也没有贵墓。”说完,径自又绕着大黑树转了起来。大黑树还在,史记也一定就在这附近!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他该不会真的疯了吧?还是说,这是在进行绕个圈圈诅咒你的仪式?”林越自言自语地看着他,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继续留在这里。
“一定是从这里下手!”林以南摸着皴裂的树皮,手指轻点,眼睛密切注视着整棵树的变化。
他太过专注,完全忽视了林越的存在,一个人不停地沿着树干转圈,左三圈,右三圈,树冠依旧在蔓延,只是几乎快停止。
林以南四处扫视,突然眼前闪过一块黑影,他后退一步再看时,意识到这是一条树根钻出了地面,只是隔得有些远,而周围枯枝落叶太厚他一时没有察觉。走近一看,凸起的树根远不止这一段,而是弯弯扭扭形成了一条通往远方的波浪线。
“南哥,你去哪儿啊?”林越竟然还没走。
林以南听不见,他一路拨开树根上覆盖的枝叶,跟着指示的方向往前走。路程不长不短到了尽头,他抬头一看,竟然就是他们下来时的山道口。
太奇怪了!上下几次,他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个现象!
林越跟在他身后,“南哥,你别垂头丧气啊,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挖!肯定能挖到你要找的宝贝!”即使没人搭理他,林越依旧兴致高昂。这回要发了!他一个人拎着铁锹钉耙镰刀铲子并不是很顺利,一会儿这个松了一个会儿那个要掉了。当他第三次低头整理工具再抬头后,林以南不见了!
“靠!被他跑了!”林越一把扔掉手里的东西,快步朝前跑去,可是他四下张望了许久都没有看见任何人的踪影。“不可能啊,就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可能跑得无影无踪。”
林越沿着步道往北跑了一两公里不见人影,又往回跑了许久也不见林以南,他跑回两人分散的地方,只有散落一地的工具。“见鬼了!”
虽说是正午时分,可是他竟然觉得有些阴森恐怖,满眼的槐树在山风里不停颤抖,林越忍不住哆嗦了下,然后捡起一地的工具往家跑去。
宝贝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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