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边洗手,叽喳说话。
第二句就提到了她——
“哎你们看到没?那个方明曦也来了。邓扬为她受那么严重的伤,她一点都不内疚,还有脸天天吊着人家。”
方明曦的手不禁滞住。这几间厕所的隔音不强,一字一句内容全都清清楚楚传了进来。
“就是。”洗手的水流声哗哗,另一道女声接话,“邓扬也不知道喝了什么**汤,被她迷的晕头转向。”
“谁知道呢,你看她长那个骚.样,不定床上功夫好呗。”
“哈哈,也是。哎你们说,邓扬睡过她没有?”
“那肯定是睡过啊,就她那种骚狐狸,八.成都快被男人操.烂了。”
“……”
说话声渐远,没多久就听不到了。
“你还要解多久?”
头顶上方肖砚的声音令方明曦乍然回神。
抿唇吸了口气,她敛下眼皮,没有去看他的脸和表情,或是任何眼神。
她抬手揪住扣子和毛线缠在一块的地方,直接用力扯了下来。
“……我没有。”
这三个字回答,和他问的问题完全扯不上关系。
——我没有。
肖砚的扣子挂在她针织衣的缝隙中,被她抠出来。
方明曦摊掌递还给他。
肖砚第一次认真看她的脸,每一处都细致掠过,分毫不漏。但看完却也只是垂眼扫了扫她掌心的东西,没接,迈步出去。
厕所门开了又关,余下冗长寂静。
方明曦站在哪儿,掌心还摊着。她缓缓合拢五指,手掌握紧。
.
一帮人玩的嗨,唱歌唱到挺晚。邓扬酒量不错,即使被追着灌酒也没醉。只是撑了一晚上,所有高昂情绪都在结尾时烟消云散。
方明曦把一叠会员卡还给了他。他瞠着眼问她:“你打定主意不想跟我来往了?”
她沉默几秒,点了头。
邓扬赤着半是被酒意熏腾半是因怒气涨红的眼睛,想踢凳、想砸东西,碍于在空无他物的角落无法发泄。
方明曦是真的累了,一晚上耗费的精力比上一天的课还多。
东西给了他,虽没说什么,但意思到了,他喝得半醉怕是也不能好好沟通,方明曦留下一句:“你早点休息。”离开荒唐散尽满是狼藉的ktv。
她走后邓扬开始发酒疯,包厢里只剩几个跟他关系最亲近的,还有特意来给他庆生捧场的肖砚一群人。
邓扬往沙发上一坐,不要命似得开始喝酒。
睿子等人本来已经准备走,也是邓扬先前说的,他们去续下一摊,吃点夜宵饱肚,见这架势个个面面相觑。
唐隔玉知道情况,当场夺了他的酒瓶开骂:“你有没出息?为了一个女的至于吗?!”
“你别管我。”邓扬不理会她,伸手要抢酒。
她不给,他便抓起旁边的酒瓶,开了继续喝。
“邓扬——!”
唐隔玉着急,两人抢着酒瓶拉扯起来。推搡间,邓扬跌坐在地上,他也不管,干脆懒得起来,直接坐在地上喝。
睿子几人搞明白事情,不爽全写在脸上,过去帮忙拉他。
肖砚定定站着,将他发疯模样尽数看在眼里。
沉和一句:“过去,让他起来。”
寸头颔首,大步行至邓扬面前,一手捏着他肩头一手握住他手臂,没费太多的力,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
肖砚脸色凝沉:“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像什么样。”
第10章十朵
包厢被一帮人闹腾了一整晚,地上脏得不行,鞋印泥痕一块一块凝固,还未干透的地方,湿迹掺着挥之不去的酒味。
邓扬的衣角裤边弄脏,那一身糟糕形容配上酒意熏腾的丧气脸,看着就教人气不打一出来。
寸头拎起他后也不松手,让他半倚半靠站住。
肖砚甚少情绪外露,此刻脸色难看,刀刻眉峰凝起寒意。
睿子等人大气不敢出,连先前一直和邓扬拉扯的唐隔玉都站到一边,不敢再插手。
只有全心买醉的邓扬无视气氛,身形摇晃没个样子,站了不多会儿又要跟寸头扭将起来。
“邓扬!”
寸头死死捉住他的手臂,手上一边禁锢他一边不禁压低声音:“清醒点,别再闹了……”
“我要酒——”
“给我酒!”
“松开……”
邓扬听不进去,摇晃着脑袋只撒酒疯。
肖砚睇他,无言从茶几上拿起一瓶酒,“嘭”地将瓶口砸在桌沿上,上半截瓶身磕断,玻璃片兹啦掉落在地。肖砚两步过去,左手捏住邓扬的下颚迫使他抬头,将剩下的酒哗啦啦全倒在他脸上。
“唔——咳咳——”邓扬呜哼呛到,甩头挣扎。
肖砚的手用了力,捏得他下巴发红疼得都快碎了,再者邓扬原本就被寸头钳住,根本挣脱不了,生受了这三分之二瓶酒的灌,好好洗了一通脸。
“清醒了没?”肖砚居高临下看着寸头松手后跌坐在地的邓扬。
邓扬的衣襟湿透,酒从他脸上淌进领口内,胸膛湿腻一片,发红的眼睛和下颚被捏出的红指印,颜色清晰分明。他颓然坐在地上,狠狠喘气。
肖砚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模样:“清醒了就滚去把脸洗干净。”
他率先走出气味难闻的包厢,寸头等人旋即跟上。
门闭合后,唐隔玉和睿子立刻冲上前,搀扶着邓扬站起。
……
从天城出来,两车人开去吃夜宵。唐隔玉和睿子几人一辆车,邓扬被拎到肖砚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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