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具摆设从不在意,但自从上回这位姑娘来过之后,世子房里便换了一张卧具中最宽大稳固的拔步床。
从她这里看过去,透过镂空雕花的床栏,能看到世子宽肩窄腰的光洁后背,他是站在床下的,平素漂亮挺直的脊柱此时伏弯下了去,引得隐贲的暗肌越发分明,下半身则刚巧被实心床板挡住了,而女子的身躯被遮得什么也看不到。
惟恐世子发现,瑶宁赶紧低下头走了。
当朱伊以为终于能结束的时候,却被迫翻转,趴在暗红的锦褥间,接受新一轮的狂风骤雨。
朱伊已昏睡过去一回,她醒来时,正好是谢映抱她入净室,她用最后一丝意识,照例叫谢映不要跟她一起洗。谢映答应了。
净室里只有瑶宁不时浇落的水声。
瑶宁的视线下意识就看向朱伊,对方阖着眼将头靠在池边,似已累得入睡。女孩脖子以下全沉浸在水中,但瑶宁隔着水波也能看到她身上的红痕斑驳,她脸红了红,想象这位大美人被世子困在怀里的光景,更是着迷地不断回想谢映光裸的背影。
若是,世子抱的人是自己就好了……瑶宁很快又打了个冷颤,被自己的念头吓得一僵,世子从不带无用的人在身边,更不会让心思不单纯的人在身边,陶扇姐能一直伺候世子,除了她高明的医术,便是因为她清醒理智。她好不容易从女营中脱颖而出,切不可自寻死路。
她虽不知这姑娘现今的身份,但陶扇姐上回过来就给她透了风,说是未来的世子妃,需得小心伺候着。
这般想着,瑶宁赶紧轻柔地为朱伊擦拭,眼角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立即道:“世子。”
谢映嗯一声,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朱伊的后脑,便问瑶宁道:“可睡熟了?”
瑶宁点点头。
谢映:“你出去罢。”
瑶宁知道世子这是要亲自为这姑娘清洗,便应是退出。
谢映除掉袍子,跨入池中,揽过朱伊将她圈进怀里。
谢映就不明白,朱伊都跟他做这种事了,看一看他怎么了?只要叫她看他,就跟要她的命似的,只闭着眼不住摇头。朱伊连看看都不愿意,要想等到她抚他一抚,更甚是为他……更不知要待何时了。
不过,因想着要分开月余,他今天实在做得狠了些。谢映心疼地伸出手指,轻摩了一下朱伊微咬破皮的下唇。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算是昨天七夕的应景份。检查了好几遍,没有具体的吧……应该没有
第50章
一直到谢映用斗篷将朱伊裹起来,重新放回床上,朱伊也不曾醒过。
谢映并未叫醒朱伊,直接将她送回了宫。
把朱伊放在她自己的床上时,她闭着眼睛含糊道:“谢映,你至少要回来陪我守岁。”
她连做梦都在想这事,谢映将脸贴着朱伊额头,回应她:“用不了那样久,相信我。”
第二日,朱伊找了个心下痛的借口,在床上躺了一天。谢映昨晚对她,简直就是可着他心意地摆弄索求,丝毫不知节制。她身上就像被石头碾过般,一走路更是腰间腿间都牵着痛,干脆就躺着了。
谢映离京那天清早,天空飘着细雨。朱伊与朱修黎提前碰了头,一道登上永岁门的城楼。
谢映前一天就去了城外营地点兵,今早又独人骑着马往禁城赶。雨丝沾在男人发丝,化作微小晶莹的露,飞一吹,又消失了。
原本谢映与朱伊约好的,下雨就不来永岁门送行。但谢映担心假如朱伊到了城楼却见不着他,会失望。
冥冥之中,人与人的纠葛是奇妙的。
就像第一次在太和殿广场,那样多的人,哪怕朱伊只是躲在太监身后探头,谢映还是一眼就发现了她。今日也一样,谢映下意识就看向城楼最东的垛口处,目光攫着那抹纤细的淡绿身影,舍不得移开眼。
朱伊抓着女儿墙的边缘,看谢映骑在马背上,烟雨朦胧覆了他一身。他抬头望来,朱修黎立即高高挥手,差点脱口大喊表哥。相互对视片晌,谢映朝着两姐弟露出一笑,旋即策转马头,绝尘而去。
有道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谢映从前出征和游历皆是常事,他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出一趟门也这般黏缠的一天。
朱伊望着那背影,道:“走吧,阿黎。”
朱修黎扯着朱伊的衣角:“姐,我可真舍不得表哥。”
“他很快会回来的。”
“对,那些小毛贼,哪是我表哥的对手。”朱修黎燃起壮志雄心:“姐,以后我想跟着表哥学打仗,我感觉我不是念书的料!”
朱伊抚着朱修黎的脑袋:“打仗也需熟读兵法谋略,你还是得念书。”
朱修黎瞬间蔫了。
朱伊如常过着日子,后宫里越发厉害的明争暗斗,她只当没看到。
这日她向彤贵妃请安时,对方心情不错,主动道:“我儿,你可知道,皇后今日被皇上推攘跌倒。”
朱伊身边有朱绰这个“包打听”,还是知道许多事的,但此事的确不知,便摇摇头。
彤贵妃便道:“那你总知道昨天朱黛把甄惜推进湖里的事吧?”
这事朱伊自然知道。这样的天,湖水冰冷刺骨,甄惜虽被救上来,却快去了大半条命。皇帝雷霆震怒,当即命朱黛去陈元殿罚跪抄经,禁足两个月。
彤贵妃笑得开心:“就是为了此事,今日皇后找到皇上,说朱黛在陈元殿过了一晚便染了寒疾,要求皇上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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