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正好看到袁帅忍笑望着她,她眨了下眼晴,清脆地答道:“报告教官,被你的大嗓门吵醒了。”看来是个潜力股,说谎完全不需要打草稿。
还真理直气壮。袁帅没忍住,扑哧乐了。接到贺泓勋递过来的警告的眼神,他又赶紧憋回去了。
“我的声音大得过起床号吗?”贺泓勋盯着她乱蓬蓬的头发,记起四年前军训的时候她也曾这样顶着一头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从营房里出来,因为连起床号都没能够吵醒她,是身为教官的他砸门把她从床上拎起来的。如果他没记错,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她共计迟到了十六次,平均隔天一次。
见她眼珠乱转,他追问道:“怎么不说话?”
“报告教官,没有需要申诉的了。”提起起床号牧可就觉得难为情,自然也想起她差点被他从被窝里拎出来的情景,想了想,她以商量的口吻说:“睡不着才出来逛逛,我认罚好了。站军姿吗?还是跑圈?像他那样跑十圈我可受不了,要不我跑一圈行吗?以前你罚我时最长的记录是站三个小时,今晚要站那么久吗?那会站到凌晨的,我还要不要睡觉了啊……”
居然振振有词、长篇大论地和他讨价还价?贺泓勋比袁帅偷菜当场被抓住还郁闷。
“闭嘴。听口令。”打断她,他直接下达命令:“立—正—向后—转,跑步—走—”
要不要这么效率啊。牧可很有怨念,又不得不听口令踩着拖鞋沿着训练场跑起来。而营长贺泓勋同志则不急不缓地跟在她后面,像是监督一样,害她想混水摸鱼跑个小圈也不敢。不过,她的觉悟肯定是不能和袁帅比的,再怎么说,她到底只是个组织纪律性比较淡漠,纪律观念松散的平头老百姓。所以,她拿出散步的速度默默对抗营长同志的体罚。就形成了这样的画面:她“跑”在面前,他走在后面,由此可见,她的速度有多惊人。
这样行进了半圈,贺泓勋实在受不了她堪比小乌龟的速度,于是他一面调整姿势跑起来,一面对她说:“跟不上我加跑三圈。”
“不是吧?你那么大的步子我跟不跟得上啊?”牧可瘪着嘴,样子有点可怜。
听着她低低的抱怨,贺泓勋勾了勾唇角。
见他不理会她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又想到身为受训学员有错在先,牧可赶紧追上去,嘴里却还喋喋不休着:“你怎么这么喜欢罚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行了吗?又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还是你特别爱好跑步?”
跑了一会儿,她上气不接下气地继续说:“和你说话呢,你能不能应一句?升营长了了不起吗?你以为不理人就表示你酷啊?有本事你把脸像高城那样整毁容了,那才叫酷……喂,你跑那么快干嘛,又不考核又不打仗,想累死我啊……”而那个被抗议的人始终未发一言。
夜风徐徐的夜晚,被罚站军姿的袁帅就看到这样一幕,他的营长领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训练场上跑圈。可惜的是,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之后,牧可很悲惨的和袁帅一起站军姿。不过严格说来并不是被罚,只是刚停下来贺泓勋的手机就响了,还没来得及发号施令而已。
贺泓勋站到远处接电话,牧可和袁帅面对面站着,开始两个人都装得比较严肃,谁也不看谁,后来越站越觉得好笑,突然哈哈乐了。
袁帅警惕地看向贺泓勋那边,确定他没发现,才对牧可说:“要是事先不知道,真看不出来你是辅导员。”
“我不像辅导员吗?”牧可骄傲地说:“以后我的学生会桃李满天下。”稚气的脸,清澈的眼,甜甜的笑,怎么看怎么像个孩子。
袁帅看着她的笑脸,低声说:“我们营长常说他的兵遍布全中国。”
牧可咯咯笑,受罚的郁闷一扫而光,踢了踢跑得发酸的腿,问他:“你也玩牧场啊?”
“偶尔玩下。”袁帅眉头一皱:“刚打开页面就被我们营长发现了。”
“我也玩的,要不我们加好友吧,我级别很高的。”
“行,回头我加你。我才刚玩没多久,又不能随时上网,偷都偷不到,要不能记下来嘛。”
“我也记过……”
“哈哈,原来你也记啊……”袁帅笑,看着那张孩子气的笑脸,觉得她倒是和这个游戏挺配的。
“打仗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偷菜要偷出名堂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了。”提到游戏,牧可滔滔不绝,聊了两句她又问:“他平时训你们很严吧?我是说你们营长。你是不是很怕他?”
“侦察兵可不是盖的,能不严吗。”袁帅站得毫不懈怠,他说:“我不怕他。我们营长是高手中的高手,拿过侦察兵比武大赛的全能冠军,全营的人都服他。”
牧可讶然:“他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厉害了。”袁帅的口气特别坚定,然后得意忘形地说道:“前几天我们营还在他的指挥下赢了一场对抗,生擒了‘敌军’的指挥官,还是个参谋长呢……”
“回去抄三遍保密守则。现在,马上。”贺泓勋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低沉的声音惊得袁帅差点站不稳,顾不得与牧可交流一个哀怨的眼神,他响亮地回了声“是”,自动自觉地齐步走向教官营房抄守则去了。
袁帅离开后贺泓勋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训练场中央,直到半个小时过去,才下达口令让牧可回去休息。
把她送上楼,他说:“抓紧时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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