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道:“少爷这个样子确实不大对劲,像极了年轻人为情所伤的样子。夫人您想啊,少爷已经十八,早到了婚配的年龄,跟他那么大年纪的公子就算没娶妻,后院也有个把侧室通房,可少爷却不愿让人说媒,也没见他对哪家的贵女千金在意上心的,甚是奇怪。外头早有传言,说少爷不近女色,大概有那方面的嗜好,长此下去,对少爷和侯府名声不利。老奴觉得,是该给少爷安排通房丫头的时候了。”
顾氏心思转了转,拿定了主意,“好,就按你说的做,劳烦嬷嬷从院里挑两个标致白净的丫鬟,送去阿弦房里。还有,身子也要验过,我可不想阿弦的后院进去什么不干净的人。”
“是。”张嬷嬷答应着,下去安排了。
掌灯时分,南宫弦在净室沐浴后,换上暗灰色流云纹丝质寝衣,从屏风后面绕过来,正要更衣就寝,门上发出两声叩响,伴着轻柔悦耳的女子声音传来,“少爷,夫人差奴婢给您送宵夜。”
南宫弦将还未脱下的寝衣结带打好,向外面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两名婢女走了进来,前面的一人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桌上,摆出里面的青瓷小盅。
另一人福礼道:“夫人亲自下厨给您煮了些清润去火的芡实冰糖绿豆汤,用冰镇过,甜甜凉凉的,最是解暑,让奴婢端来伺候您吃些。”
“辛苦母亲了。”南宫弦接过婢女奉上来的汤饮喝完,又被两人伺候着漱了口,挥手道:“我要歇息了,你们下去吧,记得把门带上。”
南宫弦说完便往床边走去,走了两步顿住,回头一看,那两名女子还在那里杵着一动不动,这才留意到,她们身上穿着轻纱所制的月白绣花褙子,领口开得极低,里面的绣花肚兜包裹的起伏若隐若现,让他心头涌起一阵烦躁。
那两名婢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褪下身上薄如蝉翼的罩衫,露出白皙的藕臂和一痕雪白绵软,扭着腰肢摇摇曳曳来到他身侧,莺莺道:“奴婢奉夫人之命伺候少爷安寝。”
南宫弦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青筋暴出,深邃的双目紧紧闭起,斥声道:“滚出去!”
“少爷,啊……”婢女欲贴近讨好,话还未说完,就被南宫弦猛推到地上。
两人见形势不对,急忙跪下,哀求道:“少爷不愿意收下我们姐妹,夫人会罚我们的,还请少爷可怜可怜我们,今夜就让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滚!”一道蕴含怒意的吼声响彻整个院子,南宫弦重重摔上门,两个婢女衣衫不整地抱着衣服,哭哭啼啼地跑了出来。
顾氏派去查看动静的人回来道:“不好了,夫人,少爷把夫人送去服侍的丫鬟给赶了出来,那两人正哭闹着要上吊呢。”
“什么!”顾氏退后坐在太师椅上,脸色煞白,“阿弦他该不会……”
张嬷嬷赶紧劝道:“夫人别乱想,少爷兴许是不喜欢这样安排。事情弄成这样,也只能想法子封住下人的口,别让这事传扬出去。至于那两个不中用的丫鬟,多给些银子,打发走了了事。”
顾氏抬起攥着帕子的手捶捶胸口,唉声叹气,“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
夏府,芷汐院。
窗外夜色弥漫,夏浅汐坐在梳妆台前,由子栗伺候着梳发,子姝从外面过来禀报道:“世子爷今日又送来一大堆礼物,奴婢按照您的吩咐给回绝了。”
南宫弦送东西倒是其次,今日她听人说京兆府尹被查出私受贿赂,被连降sān_jí,贬出京畿之地。这事要真是南宫弦做的,只因那日在御花园许为枝绊了她一脚,只为给她出口气,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我知晓了。”夏浅汐淡淡回了一句,对镜扑了些珠粉面膏,抬手抽下发间的一只素玉簪子,懒懒道,“我乏了,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你们也早点歇着吧。”
子栗和子姝熄掉屋里的青釉省油灯,仅在装着冰块的铜盆架子旁留了一盏昏黄小灯,用灯罩罩住,退了出去。
夏浅汐上了床,盖上丝薄锦被,将要入梦之际,依稀听见窗边刮过一阵簌簌风声,接着便是几声脚步轻响。
她心下一骇,睡意登时全消,莫不是进了贼了?
她睁开一只眼瞟见屏风上映着的模糊人影,不由大吃一惊。
是南宫弦!深更半夜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他若是想图谋不轨,又像那日在院墙底下占她便宜,该如何是好!
叫人吗?南宫弦生平最恨别人忤逆他的心意,若是惹怒了他,指不定怎么变着法折磨她呢。她左右找寻防身的物什,睨到卧在绣墩上的呜喵,心中哀叹,总不能拿猫当武器吧,还不如盼着呜喵叫几声引来子栗子姝她们,来得靠谱些。还有,那个浸着mí_yào的帕子收在梳妆柜的抽屉中,此时去取早已来不及,只好闭眼装睡。
她闻着脚步声渐近,床沿忽而一塌,一片黑影遮住亮光。她半点不敢动弹,只能在心里默念冷静,盼着他早点走。
她睡得安然,如墨青丝撒了一榻,更衬得她面容白嫩如脂。南宫弦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汐儿,那日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也不该深夜前来,我只是,太想你了。”
轩窗半开着,夜风裹着花香丝丝缕缕吹进来,屋子里放着冰块,一点也不闷热,可是她手心里却沁出了一层汗腻。
南宫弦沉默一刻,继续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以前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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