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检察官回头,像看到老朋友一样的打招呼,朝齐昂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迟疑了一会,齐昂还是顺从的走了过去。男人要做什么的话,根本不必这么客气。
“看到那艘军舰了?”高启怅吸了一口烟,然后把手里还剩半根的烟蒂在窗台上捻灭,扔到了窗前的桌上。
“你想说什么。”完全不清楚对方的用意,齐昂只好无奈的开口询问。
一艘军舰漂浮在距离沙滩150米外的海面上,看起来性能不怎么好,非常陈旧。这跟自己的审讯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负责给海岛运送淡水和食物的补给舰。”吐出一个烟圈,检察官冷冷地说,“补给舰每天早晨五点开船,五点四十五到达海岛,六点离岛。这就是说,为了每个星期见你一次,我必须早上四点钟起床,从市中心赶到船厂。”
“你在说自己很辛苦吗。”
勾起嘴角讥讽的笑了一下,齐昂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身边的高大男人一把捏住了后颈。
“齐昂,我早起会有低血压。”把头压低了一点,高启怅的声音就在青年的耳边回荡,压抑而蛊惑,“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低血压的人脾气都很差,就像你一样。看着对方万年不变的,仿佛挂着冰霜的脸,齐昂简直有了想笑的冲动。
“好了,别再挑衅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用力拉住身边的人,齐昂的脑袋简直要被高启怅压迫着靠在看起来宽厚的肩膀上了。
检察官身上的烟味并不明显,反而有股非常好闻的薄荷清香,令人精神一振。狐疑的用力的吸了几口气,齐昂确信自己的嗅觉没有失调。还以为这样的男人身上一定时时刻刻充满了血腥味,不然也是阴森的腐败味道,没想到竟是意外的清爽。
“你这个星期恢复得很好,看来海岛有人在照顾你。”拍了拍齐昂的肩膀,高启怅说“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想学会打架,先学怎么挨打。”
本来轻松起来的气氛瞬间又凝住了,齐昂有些惊恐的抬头看了看男人,发现对方脸上竟浮出了一抹微笑。头发被海风吹乱了,遮住了光洁的额头,总给人刻薄感觉的嘴唇竟然透着粉红色。
就是这失神的一刹那,检察官把他拉到了桌边,不疾不徐的打开了手铐。
“如果今天还没有进步,你可能会被抬出去。”慢慢地脱掉西装外套,高启怅松开几颗衬衫扣子,“现在来学怎么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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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我已经说了几百遍不知道了,要问到什么时候啊?”
身材高大的阮群此时趴在桌子上,双手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脸要抓狂的表情。而坐在他对面的两个男人则是一派轻松,一个人拿着笔敲打自己的手指,另一个则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文件夹。
“我说阿群,你进来也有一年多了,咬这么紧对谁都没好处,老实点交代了,还能帮你争取宽大处理嘛。”摆弄文件夹的胖警官笑眯眯地说。
“刘警官,我知道的可真全说了啊。”撑起身来,男人一脸无辜表情,“跟那些人谈生意我从来没有参与过,都是老爷子一手包办,我说到底也只是个跟班,能插手的不多。”
“现在章老头死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另一个姓林的警察扔掉了手里的笔,似笑非笑,“谁不知道他死之前公告天下放权给你,搞不好连走的哪条线都告诉你了吧?”
“林警官,这你可别冤枉我……”
阮群脸色严肃起来,正想解释一番,忽然一声巨大的闷响传进耳膜,正是从隔壁发出来的。
“有完没完了啊!”林警官脸色登时变了,怒气冲冲,“省高检的那个高启怅简直是个疯子,手底下没数的,还影响我们办案。”
“好了好了,谁不知道上边逼得紧,高检也不容易。”一直笑呵呵的刘警官拍了拍同僚的肩膀,扭头对阮群说,“阿群,我们对你算厚道的,隔壁那小子可是几次差点被整死了,你好好想想。”
“就差上满清十大酷刑了,整个一人格分裂。”林警官不满的又嘟囔了一句,眉头随着越来越频繁的巨大噪音皱得愈发紧了。
阮群听着那声音,心里重重一跳。倔强的小鬼肯定不会求饶,这次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子。
“废话少说,你们青帮走私只是跑腿的,后面有人这大家都知道。”林警官脾气上来口气也不怎么好了,冷冰冰的冲阮群说,“齐氏现在垮了,你们的生意十有八九是从那儿接来的,章老头跟齐逻的关系铁在外头也不是什么秘密。知道什么,赶紧交代,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警官,我那罚酒吃的还少吗?”阮群笑了起来,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就说高检察官,我也是幸会过的,能招的还能不说?”
“别转移话题!”林警官眼睛一瞪。
低了头,阮群索性不再说话,任对面的两位警官好问歹问就是一声不吭。等到会见时间结束,隔壁房间令人心惊肉颤的声音总算消停下来。
两个警察再次无果而归,没好气的推着阮群出审讯室。拉开门,几个狱警全凑在一号审讯室门口,那大铁门开了条缝,几双眼睛都直勾勾的往里看。
经过门口时阮群也往里瞟了一眼,高启怅拿了条手帕在擦自己的手,齐昂背对着门整个人都在打颤。脚步慢了一拍,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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