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袁骓哽咽半晌,抬手擦了擦通红的眼眶:“您……我……我之前还总是亲近王家,总是不听您的话,……我真是后悔,我真是对不起您!……”
袁城温和的道:“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怪你呢。”
袁骓受宠若惊兼感激涕零,几乎要在病床边五体投地:“父亲!”
“起来起来,袁家的儿子别做出这副样子,要有点男人的担当。”袁城一只手拉起大儿子,顺势勉励的拍拍他:“放开手脚去做,别怕惹祸,还有父亲撑着呢!去吧。”
太子爷激动得血压急速升高,差点鲜血爆棚,全身哆嗦着给他父亲欠了欠身,一步三晃的往病房外走。他真是激动得傻了,出门时头咚的一声狠狠撞上了门框,他竟然也完全没感觉一般,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哎,别忘记明天给老子准备去美国的专机!”
袁城伸头吩咐了一声,半晌,摸着下巴嘿嘿一笑:“……好骗,太好骗了……”
朗白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大哥脑子出毛病了吧,这都上当。”
袁城奉承他:“是啊是啊,出毛病了,绝对大大的出毛病了。”
“……我脑子也被传染了,竟然相信一个明天就能坐飞机去美国的人今天还重病在身,卧床不起。”朗白缓缓扬起下巴,目光冰冷可怕:“两次了,我竟然被如此拙劣的手段骗了两次……”
袁城一跃而起,用一种常人望尘莫及的迅猛动作将小儿子一把扑倒,用力按在自己怀里狠狠亲脸:“宝贝儿乖,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回来乖乖装睡吧~”
朗白猛地推开袁城:“为老不尊!!”
“……哎哟,生气了……”袁城望着小儿子离去时火焰熊熊的背景,忍不住又开始摸下巴,“小破孩子,他不会去跟他哥哥告密吧……”
朗白倒是没有找到袁骓,因为袁骓心情太过激荡热烈,刚出医院就直奔公司去了。他发誓今晚要彻夜不眠通宵加班,用实际行动来报答父亲伟大的信任。
朗白慢慢走到医院楼下,司机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小少爷咱们上哪去,回家吗?”
朗白坐进车里,想了一会儿,低声道:“去小公馆。”
小公馆?关押那个小少爷那个美国朋友的地方?司机心里猫抓一样的八卦着,表面上却一本正经:“ 是。”
罗斯索恩自从回到香港以来就一直被关在袁家小公馆里,袁城没有清醒之前,谁也顾不上管他,放任他一天三餐好吃好喝自生自灭。
袁城没清醒的时候,袁骓深深觉得世界上只有弟弟一个亲人了,弟弟的朋友他不敢动,害怕伤了兄弟俩的情分。太子爷说了不动,小公子天天守在父亲病床前也没有说要动,于是罗斯索恩在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诸多纵容下,愣是在风景如画的小公馆里养胖了三公斤。
朗白上门的时候,罗斯索恩正哼着歌儿在院子里剪花。守卫知道他是小公子的朋友,不敢对他无礼,事先通报了一声:“白少他来看您了。”
罗斯索恩手上动作一顿,慢慢回过头,只见朗白正从门廊下挑起垂柳长长的翠缕,穿过花丛一路走来。阳光金灿灿的落在他脸上,外明亮,就像院子里的湖水一般清澈见底,什么都映得出来。
可惜如此美人,一开口就是一架走动的火炮:“这几天的关押生活有没有稍微让罗斯索恩大少爷的脑子清醒一点?怎么说都不是春天了,不该在这时候犯病啊。美国英雄幻想式大片看多了吧?”
罗斯索恩微笑的看着他,并不说话。朗白被他的态度弄得奇怪了一下,皱起眉问:“……你被关傻了?”
罗斯索恩微笑着问:“你父亲醒了?”
“……醒了啊。”
罗斯索恩点点头,说:“哦,醒了。”
朗白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一时有点新奇,又有点茫然,围着罗斯索恩转了两圈,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奇怪呢?该不会是脑子抽掉了吧……好好的为什么从美国跑来香港?为什么要去绑架袁骓?真不像你的行动风格呀……”
“想知道原因?你不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罗斯索恩重新拿起花剪,继续修剪玫瑰枝,脸上表情不动声色:“我听说那天袁骓的手下用毒蛇害你,最后却没害成,反而咬到了你父亲。朗白,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的情景到底是怎么回事?袁城身边一向保镖众多,怎么会被毒蛇咬到了?”
朗白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默然不语。
罗斯索恩低着头,仔细剪去发黄的枯叶,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意味:“朗白,我听说前阵子你父亲没清醒的时候,你一直守在床边,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毒蛇这件事袁城也许感动了你,但是你还年轻,就算你孝顺,也不该为守着亲生父亲就糟蹋自己的身体到这种地步。你会毁了自己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罗斯索恩放下花剪,微微眯起眼,欣赏着自己的成果:“就是你心里猜想的那个意思。”
“……那是我的事情。”
“你会后悔的。”
朗白到底心里底气不实,脸上微微变色:“后悔也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罗斯索恩放下花剪,一动不动的看着朗白。午后的风滑过树梢,从他们中间吹拂而过,带来初夏浓郁的青草气息,混杂着微许玫瑰花香,令人微微熏然。
罗斯索恩慢慢的说:“你永远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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