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强仿佛是在某种气氛的感染下才向凤英说‘嫁给我吧!’。事后仔细感觉,那是一种关爱,一种温暖。这种感觉也只有儿时在母亲身边体验过,可这种感受已经太遥远了,已经记不起来了。是凤英那双鞋垫,是凤英温和的面容和眼神,让他感觉到母性系统。那是一种幸福的安谧的感觉,仿佛一下催击了他多年来虚伪的坚强外壳。
原来他也需要爱,需要温暖,唤起了他儿时曾多次思念母亲的心情,又仿佛他是把脆弱的心灵寄托到凤英身上。他需要她,讨她做老婆也是一种精神慰藉。
他手上拿着乐谱,提着二胡靠在堂屋的木椅上,发呆地想着他的婚事。回想凤英的每个形象,她温柔善良,这真是他脆弱心灵的避风港。可想到她的乖顺、听话,又突然觉得她是个孩子,而且很乐意去关爱她。他也是第一次体验关心别人的快乐,仿佛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大人,像个坚强的男子汉。设想跟她在一起时感觉很幸福,太多的感觉不停地想念她,他决定要尽快和他结婚,也好气气银花好让她知道他对她根本无所谓。对!不再顾虑,等父亲一回来,他就向父亲请求结婚的事。
当王长青回到家,志强向他提出要结婚时,这让他很激动,他突然意识到儿子真的长大了,看着眼前这个健壮英俊的小伙子,忍不住地仔细打量;那宽宽的肩膀;英俊标致的脸蛋;那钢劲有力的双手和那站在地上超大的脚,处处都使他看了欢喜,那种快乐和愉悦不住地迸发在他的脸上,闪耀在那充满爱的眼神和乐的合不拢嘴的唇上。笑哈哈地道:“结婚好!成家立业是人生大事!不知是哪家姑娘打动了我儿的芳心啊?让我见见那小鬼!”王长青和儿子开着玩笑。志强见父亲如此欣喜表示支持开心地答应了。
王长青对儿子提出结婚的要求是格外的兴奋,他仿佛已经忘了开心的滋味。这些年来总是在默默地品尝生活的乏味,或者就是苦涩辛酸。儿子要成家立业,这是他人生又一转折点的开始,是一种责任,是一种心愿。唤起了他当年结婚时,父亲喜悦地为他操办婚事的情景。人总是这样一代交一代地完成任务。这么一想,人生倒也没什么缺憾,将来他也会有孙子,也会一代一代地接下去。庆幸的是,他能完成人生的任务也是莫大的欣慰。他站在院内,抬头望天,碧蓝的天空,微风中带着清鲜空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舒出去,心中的叹慰仿佛与天宇相融。
金枝当年生了一对而儿女,在她生活稳定之后硬把女儿要走了。王长青没有反对,他觉得女孩子跟着亲娘生活比较合适。后来代玉莲也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已经十岁小的六岁。因为王长青和这两个儿子接触的很少,平时又不牵挂他们,所以也没什么感情。看看志强再看看这两个小儿子仿佛是多余的,可转动脑子想一想必定是自己的儿子,又故意装作很心疼的样子对两个儿子亲热地呼着:“儿子!到爸爸这里来!”两个孩子很少见他未免生疏,在他面前有种奇怪的胆怯和游移不定,有时很亲热有时又很拘谨。
王长青想见见未来的儿媳妇,代玉莲殷勤地要陪他同去。志强把这消息告诉了凤英,可把凤英紧张死了。她早就听说志强的父亲是个聪明博学抱负不凡的男人,她不知用什么样的状态迎接这未来的公公。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她皱起眉头轻叹了一口气:“尽自己的能力吧!”她把屋内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自己身上也穿的得体整洁,可还是情绪不定慌张地在屋里踱来踱去:“还有什么没准备?”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代玉莲领着王长青来到代家村,其实也就是代玉莲娘家的村庄。村子里几乎都是草房,偶尔有一瓦房特别显眼,每家屋前屋后都种一些树,村子显得很空旷。乡民都好奇地朝他们看来,代玉莲和颜悦色地和人打招呼,王长青对那些不太认识的人也都寒暄地一笑。他们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时,代玉莲拽了拽王长青,指着正站在门口好奇地朝他们看来的男人:“这是我哥哥!”
王长青自从和代玉莲结婚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拜访过她家亲戚,冒失见面了,似乎觉得自己有点不尽人情,很是尴尬,不过很快热情地伸手去“是舅老爷啊?!”
她哥哥立刻欣喜亲切地回应:“是妹婿!”伸出手和王长青热情地握着手“妹婿今天怎么稀客?”
代玉莲赶忙像表演似的,很开心的样子回道:“是去见见儿媳妇!去凤英家!”
“哦!是这样,那你们忙!”他哥哥似乎有点紧张或者说很不自然有点别扭。
王长青也是这样,也想从这尴尬的气氛中赶快离开:“好!那我先走,等儿子结婚再上门邀请您!”
凤英家的茅草屋独自建立在村口塘边,沿着塘埂是一排杨柳树朝水面弯着腰。塘口很大,水也很清澈,这是几个庄子的饮水塘。塘的正上方就是志强住的王家庄。门前一小稻场,有几只鸡在上面走动,见来人也不理睬。屋檐伸的很长像是走廊,墙拐角放一鸡笼,有只母鸡正在上面下蛋,来人惊动了它,立刻抬起头伸直身子双眼紧张地探来,见来人并没有打扰它又缩回头安稳地寤下。由于目前年轻的民兵们职责都很强,不论是生产队还是大队部每天早上群众们都学习语录深受教育,社会上没有小偷。鸡笼放在外面不会有人偷鸡蛋更不会有人偷鸡。凤英每天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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