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抽了一口,接着便是夹在手里,再也没抽第二口,直至香烟燃尽。
良久,南意开口:“既然我和莱小姐观点一致,那么你和阿欢是否可以结束了?”
莱楚楚依然荡漾着淡淡的笑容,明艳的朱唇一勾:“怕是南小姐误会了,虽然我们不适合,但我从未想过......”略微顿了下,莱楚楚将最后两个字说出口,“结束。”
骤然,南意秀眉一拧,似有不悦:“你们不适合结婚,又何必浪费时间在一起呢?”
“我们确实不适合结婚,甚至不适合成为恋人,但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又何须分开呢?”
莱楚楚说话的声音平淡,夹着一抹香烟的醇厚,不紧不慢,说出来的每个字却教人浑身不适。
在她的认知里,不适合可以不结婚,但不一定要分开,因为适合的人不一定快乐,而快乐的人不一定是最完美的匹配。
所以,她和陈迹欢既不适合却没必要分开,因为他们很快乐,这并不矛盾。
“快乐?阿欢他根本不快乐,你们在一起,只会不快乐!”说到最后,南意变得激动起来,尤其是一想到眼前的女人就是害的她的儿子曾经失去了左手的女人,南意便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莱楚楚不咸不淡的瞟了眼颇为激动的南意,慢条斯理的提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又是淡淡的声音:“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说完,莱楚楚又扬起美丽致命的微笑,礼貌,自然,没有一丝破绽。
却在将咖啡归位的时候,手一阵无力,若不是她强撑着,怕是那杯咖啡归置于桌面的时候发出响亮的声音。
这是一场不愉快的谈话,没有结果,也没有意义。
莱楚楚回到车上,启动车子,却没有发动,她静静的坐在驾驶座上,从一旁的包中翻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
安静的按下车窗,不紧不慢的抽着烟,吐出来的烟雾将她精致的脸蛋拥裹,最后迷离她那双清灵的杏目。
一根烟燃尽,她关上车窗,一脚踩在油门上,绝尘而去。
回到陈迹欢公寓的时候已经近黄昏,莱楚楚去超市买了食材回来,准备给陈迹欢做晚饭。
推开门,找了一圈,最后在书房里找到陈迹欢的身影。
他正坐在画架前,拿着铅笔作画。
那是彩铅笔,即便莱楚楚看不见颜色,却能够通过形状分辨。
“陈迹欢。”莱楚楚叫了声认真中的陈迹欢。
听见她清丽的声音,陈迹欢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来,唇角一勾,而后看到她手里的食材:“你要做饭?”
莱楚楚点头,扬了扬手里沉甸甸的几袋子:“做几道正宗的广东菜给你吃。”
陈迹欢点头,然后侧了侧身子,让莱楚楚看清画板上的画:“我在画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莱楚楚忽然生了几分好奇,走近几步,看着那雏形的轮廓,刚有眼睛的样子。想来他是画到上色的步骤,“怎么会用彩铅画?”
陈迹欢一向喜爱油画,而且是印象派的油画。曾何几时,他的画作开始转型,轮廓清晰不说,细节还十分谨慎。
“你的眼睛有光,是七彩色。”他解释道,笑了笑又翻转头,提笔继续作画。
莱楚楚看着他专注的背影,艳唇一翘。
“对了,下午你妈妈找过我。”莱楚楚说。
陈迹欢倒不意外,手里闲心的继续作画,漫不经心的扣下一句:“悠着点,别呛坏她老人家。”
莱楚楚差点没忍住笑出来,真不知道南意听了陈迹欢这句话会不会气的跳脚。
他后脑勺对着她,却又了如指掌:“想笑就笑。”
莱楚楚冷哼一声,她才不笑。
“画好了出来吃饭。”丢下一句话,她便提着一堆东西进了厨房。
对于她难得的小俏皮,陈迹欢摇头失笑。
迎着黄昏最后一点光辉,他终于将这幅画完成。那由七彩组成的眼睛栩栩如生,弯长的眉毛,彩色的眼影,浓密的睫毛,泛着橘红的泪腺,透着水光的眼白,琉璃青渐变成浅褐色的虹膜,曜黑色的瞳孔如宇宙的虫洞,像是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进她那只神秘的眼睛里。
放下画笔那刻,陈迹欢看了眼腕上的表,近七点钟,窗外的落日早不知归落何处,万家灯火亮起,光亮如昼。
他去餐厅的时候,未见莱楚楚身影,炉火上还炖着汤,咕噜咕噜的冒着浓香,早就过了关火的世间。
他关了火,又在屋里寻了一圈,最后在卧室里找到熟睡了的莱楚楚。
她的外套还没脱,脚穿着拖鞋放在地上,大半个身子躺在床上,手里还握着手机,人却早已睡着。
陈迹欢小心翼翼的将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摁亮屏幕一看,是柒柒的新闻。
他复杂地看了眼床上的莱楚楚,此刻她的睡容是那般宁静,仿若世间的烦恼都与之无关,看上去莱楚楚全副心思在对付柒柒,可谁又知将柒柒推入风口浪尖的同时,她的心比任何人都痛。
她确实无法忍受友情的背叛,但她更加无法忍受背叛给她带来的疼痛,所以她需要用另一种痛来压制这一种痛,这般,心才会更加坚强些。
陈迹欢心疼的抚摸上她的脸颊,指腹漫不经心的滑过她精致的脸孔,优美的线条。
也许,上天真的是公平的,让莱楚楚拥有常人不能拥有的,也让她承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
他将手机放到桌面,轻轻的拉过被子,刚盖到莱楚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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