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也没有要得罪盛景的意思。
“呵。”盛景慢慢将被子里的茶喝掉,再次抬起头来时,看着钟意浓的目光已经是一个平和的长辈模样,“我们之间的博弈,好像最后是你获得了胜利。”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次较量。”钟意浓到此刻仿佛才真正送了口气,“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是爱司南的人。”
尽管方式不同,路线不同,但是我们都希望他好。
“你说的对。”盛景笑了笑,他指了指外面的那些黑衣人,“但是我还是为我们之间的较量能够一个结果感到开心,至少我不用再偷偷瞒着司南的妈妈从外头雇人了。”
钟意浓:……
原来那些黑衣人是专门雇来吓她的,效果不错,她一开始还真的挺慌的。
虽然钟意浓觉得盛司南不是个脑子里只有爱情的糊涂蛋,但是回家之后,她还是十分认真地问了他为什么选择做一个律师。
盛司南似乎有些惊讶她会问起这个:“你最近对未来很迷茫?”
可能需要从他的选择中提取一些经验?
“就算……是吧。”钟意浓不知道该怎么说,看他这样子,八成也不知道他父亲曾经找过她的事情。
那位先生连周瑾都瞒了,想来做的很隐蔽。
“什么叫算是吧。”盛司南捏了捏钟意浓挺俏的鼻子,“选择做一个律师对我而言其实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你知道,当一个人沉默很多年之后,他总有不断说话的欲.望。”
“啧。”钟意浓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好好说话,认真回答。”
“好吧,其实是通过自身的经历,让我有想要维护他人利益的冲动。”盛司南的头靠着她的,笑了笑,“是你让我认识到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改变他人啊,小太阳。”
“嗯。”钟意浓应了一声,随即仿佛陷入了沉思。
盛司南选择做一个律师,有她的原因,但又远远不像当初她和盛景提起时的那样浅薄,她高兴于这一点,可是这也让她更加担忧。
她不确定盛司南知道她当初接近他,只是因为一个试验,是那样不纯粹时,会是什么表现。
“是的,你当然没有义务帮助我,可是你凭什么说就算你帮了我,也是全然无用的?”
她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张帆那张脸,张帆曾经也是一个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因为他说话总是结结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聪明。当时他的女同桌因为和这么一个被人耻笑的人坐在一起而恼火万分,对他也十分不友善。钟意浓曾经亲眼看到过那位女同桌将张帆的课本剪碎。
她从来不是一个有着热心肠的人,连钟知行都说过,曾经的她可以算得上是冷情,她当然不会帮张帆什么。
现在的她看起来直率而富于正义感,但钟意浓知道,她骨子里也许并不是这样,所以每次听到盛司南说她是他的太阳,她都会觉得有些心虚。
也是这种心虚,让她在盛司南第一次告白的时候毫不留情地用不是那么客气的语言拒绝了他。
“你看,我们连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又谈什么喜欢呢?”
钟意浓记得当初自己是这样说的,当时的她因为盛司南的隐瞒而气恼,也有听到他说因为她,他才会更想要去帮助别人时的迷惘。
盛司南说她是他的太阳,他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反射她的光芒,可是他肯定不知道,她根本不会发光。
盛司南见钟意浓靠着他,仿佛睡着了的模样,有些好笑。
他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却意外触到了一片湿润。
她哭了——这个认知让他惊诧万分。
“我没事。”钟意浓睁开眼,对上她担忧的眼神,“马上要开学了,心里头不爽而已。”
她说的是假话。盛司南心底里有一个声音这样告诉他。
可是他也只能看着她,笑着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开学而已,为什么不爽,难道是因为不能常常见到我了?”
“是这样没错。”钟意浓乐得给他脸,“不过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这么老了,这也许会是我最后上学的一年。”
一个大四生,心里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确定的。
开学的那天,是盛司南送钟意浓去的。
钟意浓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上学,突然有人送,感觉还怪怪的。
她坐在盛司南那辆玛莎拉蒂里,看着他安置好自己的行李,然后发动车子,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
可是说点什么好呢?
——“说起来,就在我认出你的那一天,我遇到一个uber司机,是用的你的照片做的头像。”
“哦?”他仿佛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即眉梢轻挑,“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好向他索要点费用。”
钟意浓当然知道他只是开玩笑,“那天我们还遇到了一辆车,跟在我们后头,也是这个型号的玛莎拉蒂。”
“你记得还真清楚。”盛司南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又恢复了一开始的音量,“那还真有缘分。”
缘分个屁。
盛司南想起自己傻兮兮跟车的样子,就觉得还是不要让她知道那些往事比较好。不要让她知道他曾经很多次偷偷混进她的课堂,和她一起听课;不要让她知道他有一次没有开车,打uber过来却遇到了一个神神道道,看起来有点变态的司机;不要让她知道他那天无意间发现她也打了那个司机的车,他放心不下,偷偷跟了他们一路,确认她安全后才回家牵了泰哥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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