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砚已经很久没有回到沐家老宅了,他坐在沐潭的床边,望着悄无声息躺在床上的沐潭,心中空荡荡的,怔怔出神。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大哥,也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开他。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曾经以为,有大哥在,沐家的一切都不用他操心,他可以什么事都不管,就这么懒懒散散的度过余生,可是,似乎是老天爷在惩罚他的不努力,他唯一的亲人,现在居然也要离开他了。
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太小,完全没有多少记忆,只记得母亲温柔的双手,和慈爱的笑容,剩下的,就是只能从照片里看到的美丽面容。
从小,父亲对他们兄弟两个就管教的特别严厉,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已经长大了,突然失去了管束,悲痛过后,他就像是脱了缰绳的野马,肆意妄为,想要引起唯一剩下的哥哥的注意。
可是沐潭太忙了,不论他做出什么来,沐潭都只是对他说教一通,然后就又头也不回的处理家族事务去了,他闹的严重的时候,沐潭气急了,也会上家法,可是沐潭抽的太轻了,就像是舍不得下手一样,他自然就更加无法无天。
突然,躺在床上的沐潭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潮红。
沐砚慌乱的握住沐潭的手,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哥,大哥!你怎么样了?”
沐潭睁开了眼睛,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状况,他苦笑一声:“阿砚,我是不是……要死了?”
沐砚慌乱的摇头:“不,不会的,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可能会死,我不许你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整个沐家又要怎么办!”
沐潭无奈的叹息一声,他咳嗽了几声,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能不明白吗?哥哥恐怕,不能继续照顾你了。”
沐砚摇着头,泪水流淌下来,也不顾的擦一擦:“我不要你死!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沐潭叹息一声,抬起手来,轻轻的摸了摸沐砚的发顶:“人总会死的,不要哭,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爱哭可不好……我以后如果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沐家就交给你了,我相信,阿砚这么聪明,一定难不倒你的,其实,我本来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做家主,父亲本来是想让你继承族长之位的,只是那时候他去的突然,你年龄又小,我只好被赶鸭子上架……阿砚,答应我,你一定要活的开心快乐,这样,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沐砚哽咽着擦掉泪水:“我才没有爱哭,除了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就只哭过现在这一次!我不管,你不许死!我不要你死……哥,不要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居然写着写着,就把自己虐哭了qaq
哇的一声哭出来……为什么我会把自己写哭啊〒_〒
☆、护他周全
房间里寂静无声,沐砚趴在床沿上,眉头紧紧的皱着,窗外的阳光射进来,随着日头升高,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脸颊。
他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急促的喘息着,眼睫不安的颤抖着。终于,他掀开了眼睛,挣扎着从梦里醒了过来。
手中冰凉的触感让沐砚浑身一颤,他僵在了那里,头似乎有千金重,怎么都抬不起来。沐砚的手颤抖起来,心中慌乱,他怎么会睡着的呢?明明昨天决定要一直守着大哥的,明明凌晨三点的时候,他还是醒着的,他甚至还在和大哥聊天……
脖子后面的酸痛感给了沐砚答案,他是被沐潭打昏的,昨天晚上他一直不想睡觉,沐潭怎么劝他都没用,显而易见的,为了让他休息,沐潭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劈昏了。
而他手里冰凉的东西,方方正正,触手生温,是极佳的玉料,抬起头,沐砚捧着手中的家主印,中心无措。
沐潭原本躺着的地方空荡荡的,早已不见他的踪迹,沐砚踉跄的站起来,环顾四周,在桌子上找到了沐潭留下的一封信,和他从不离身的清鸿剑。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沐砚指尖颤抖的拆开了信,映入眼帘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阿砚,见信如晤。
如今妖族入侵,局势动荡,为兄有心而无力,如今药石无医,恐时日无几。
细想此时境况,与其留下来拖累与你,不如早做决断。
为兄死后,家族大事,尽数托付于你,家主印信由你掌管,即日起,你便是沐家第三十九代家主。
为兄去后,家族恐生动荡,三族叔会全力助你,安心便好。
还望阿砚告知白家秀霜,阴差阳错,今生无缘,愿她另觅良人,平安和乐,一世安康。
匆匆不一,草草不尽,唯愿阿砚日后长命百岁,无忧无虑。
沐砚握住了桌上的清鸿剑,咬紧了牙关。他有些恨沐潭的决绝,明明只剩下最后几日了,却还要离开,留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沐家。
从今往后,他便只能独自面对一切,没有父母,没有哥哥,一个人孤零零的生存在世间。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一个月之前,他还是无忧无虑混吃等死的沐家二少爷,转眼间,风云变化,什么都变了。
沐砚想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却发现眼泪怎么也流不出来,哭是最没用的东西,死去的不会再活过来,离开的也不可能回来。
眼泪这种东西,从来都只对在乎你的人有用,与你不相干的人,便是你哭得肝肠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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