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痛感越来越重——不知道是不是要变天了,还是刚刚在冷风里吹太久,或者,他就是需要有什么地方在疼痛,好吧心底的那份转移出来。
他看着自端默默的拿起外套来,穿好。她来的匆忙,随身的东西什么都没带。被一冷一热的气流刺激,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她下意识的摸自己的口袋,可是手帕和纸巾,竟然一样都没有,鼻尖儿凉凉的,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她四下里看看。一条手帕递到眼前来。她没理。回身找着纸巾盒。他拉住她,把手帕摁在她的手心里,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不再是我的责任。可是,端,那个人,他承担起来了嘛?”
他握着她的手腕。
她夺手。
他不让步。
她眼里有一丝慌乱。
电光石火之间,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将她的袖子移上去两寸,几乎是在看到她那截皓腕的同时,手松开了,从他的胸腔里,逸出了一声似是叹息,却有更像是嘶吼的声音——那只表……他给她的“生生世世”!她竟然还戴着!还戴着……可是,他曾留意过,以前几次见面,她腕子上都空空的!
自端狠狠的推开了他,迅速的将手缩回来,掩住了手腕,也掩住了腕上的表。
惟仁眼睛已经红了。
就在下一刻,他伸出手臂,牢牢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阿端。”
。
正文 第六章 风与水的痕迹 (十七)
一连数日,自端都住在乌衣巷。白天,她留在父亲的办公室里间。父亲办公,她静静的翻她的书;空闲下来,她会和父亲聊两句。晚上,她仍睡在她原先的房间。多年不曾睡过那张床,竟然躺下去,一觉到天明。她想她是太累了。
大伯来看父亲,见这状况,开玩笑说阿端怎么长着长着反而抽回去了,这不像三十,像十三了。
自端笑着,“大伯您还记得我都三十了,连表示都没有……”
景和高大笑,点着她,“嗯,就知道你在这儿等着大伯呢。大伯不是刚回国吗?得!找一天,就阿端和大伯两个,大伯给补过生日,如何?”
自端从景和高的身后攀住他的颈子,亲昵的笑着,“不用……”
“又不用了?”景和高扶着她的手臂,故作诧异。鼻端,是清新淡雅的香,让他觉得暖意融融。他看了眼弟弟,得意的扬了下眉——自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和他亲近许多。景和仰无声的笑了。
“本来就不用。”自端笑着。
景和高拍拍身边的座位,让自端坐下,问道:“小铁呢?”
自端想了想,“哦。”
“哦?”
“哦……今天还没来电话。”她说。这几天,他都是早上起床,就给她打个电话。知道他那边很忙,她没有告诉他父亲的状况。
景和高点点头,“我昨天在香港停了一下。”他顿了顿,看着景和仰,“光亚这回上市运作的很好。都说这个市道,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是奇迹。”
景和仰笑着:“现在还不好说,以后再看吧。”当着女儿,他没有明说,光亚海外融资成功,多少有些投机的成分。那边看的未必全是光亚的实力,而是光亚的背景;再者,单是泰和容芷云的力挺,众人先就给了几分面子。
景和高明白他的意思。兄弟俩目光一送一递,心照不宣。
自端晓得伯父和父亲话里有话,也不深究;难得这平静的时光,她不想那么多。
这时,她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拿起来,轻声说了句:“是铁河。”
景和高哈哈一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接电话。
“喂?”她坐的这个位置,恰好阳光撒进来,日近正午,阳光正好,身上暖意融融,“嗯……嗯……什么?什么时候?”
景和高兄弟看着自端脸上那放松的表情渐渐被紧绷代替,不禁同时皱了皱眉。只听到自端说:“……我……”她看了父亲一眼,语气里是犹豫。景和仰立时招手,她对着电话说了句“等下,爸爸有话跟你说。”站起来,把手机交到父亲手上。然后听到父亲问了铁河几句话,最后说:“阿端马上过去……对,应该这样的……让阿端替我们致意吧……就这样,你也注意身体……再见。”他把手机交还给自端。
景和高问:“怎么?”
“夏至礼刚刚过世了。”景和仰说,“友梅头几天已经过去。”
景和高点头示意他知道。
“阿端,你婆婆都去了,你不能不去。”
自端踌躇。
“去吧。”景和高也说,“应当应分的。”
自端知道。铁河在电话里说,伊甸这几天情绪失控,连妥妥都丢在一边,根本顾不得。想到这里她心里揪了一下……她看父亲。
景和仰明白她的意思,“你看了爸爸这几日,还没看腻?”
“爸!”
“只一两日就回来的。这两日,爸爸也要出去,你还能跟着爸爸出差不成?”景和仰笑着。
“阿姨可以跟您去开会,我为什么不能跟着爸爸去出差?”自端想起那晚,心里仍是别扭,忍不住道。
景和高听了,道:“和仰,瞧瞧,咱们自端要吃悦怡的醋了。”
“大伯!”
“还在这儿说,抓紧时间动身,越早过去越好。”景和高这次不是开玩笑的语气了。自端看到,也不多说,站在那里,轻轻的一跺脚。
“爸,您当心身体;大伯,我走了。”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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