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没根儿的浮萍似的,叫什么事儿呢,正找媒人挑呢。
这一忙活,浑身都是事儿,难免就冷落了大郎,蛮牛也不是个自己会找乐子的人,以前在王家村的时候,还能干干活儿,如今哪有活,有活也不敢让他干啊。
大郎想挑水,扁担还没抄起来呢,管家就跑了过来,招呼两个小子挑水去了,想扫扫院子,洒扫的婆子幽怨的看着他,想掏猪粪,猪圈都是专人定时清理的,没他什么事儿,小媳妇儿忙着,自己外头走走想找个人说说话儿,可谁见了他都恭敬非常。
有心去桃林里帮帮忙,却发现根本就是添乱,正是套桃袋的时候,自己粗手大脚的一碰,袋是套进去了,桃子也下来了。
这些碧青看在眼里,也不知该怎么办,大郎跟自己不一样,自己是眼看着家里一点一点富起来的,大郎虽然知道家里不缺钱,可下意识还停在王家村的时候,征战的苦他不怕,可这享清福的日子他过不惯,或许他们三口搬到王家村住些日子会好些。
而且,碧青也很是怀念前些年,日子虽苦,可有盼头,有希望,尤其跟蛮牛好了之后,天天都盼着他家来,陪着自己看看星星什么的,哪怕他看的不是星星,两人就那么待着,也分外甜蜜。
想到此点点头:“成,等过了秋咱们就搬过来住,不过可先说好,丫头小厮可不过来,就咱们三口,家里的活儿都得指望你一个人干。”
大郎顿时精神起来:“俺也不是没干过,怕啥。”忽听马蹄声传来,碧青侧头看去,不禁道:“看来有远客到了。”
贺鲁兄弟俩真没想到,王大郎一个堂堂的定远将军,真就在地里刨番薯,穿的跟那些庄稼汉一模一样儿,戴着个斗笠,蹲在地里干活,不是抬头往这边儿看了看,贺鲁怎么也认不出他是王大郎。
王大郎望了望,见来了十几骑,领头的瞅着有些眼熟,倒忘了在哪儿见过,不禁疑惑的道:“什么远客?媳妇儿你认识啊。”
碧青白了他一眼:“什么我认识,那是北胡大王贺鲁跟他弟弟,你不还说跟他定了什么比试的吗,这才几个月,连人都不记得了。”
碧青一提,大郎才认出来,挠挠头:“还真是,俺都忘这茬儿了。”
碧青:“你忘了,人家可没忘,这千里迢迢找你比试来了,你要是输了,到时候丢的可不光是你自己的脸,恐怕咱大齐体面也没了。”
大郎哈哈笑了两声,豪气干云的道:“手下败将,怕什么,真要比试,俺让他俩都不是个儿。”说着站起来走了过去。
刚到地头上,还没来得及跟贺鲁打招呼呢,他儿子却先爹,爹,的叫了起来,这回叫的分外清晰,一边儿叫,小胳膊还冲大郎张开,急巴巴的让大郎抱。
大郎简直受宠若惊,以前可没这待遇,这小子记仇,上回在京城把他丢给江婆婆之后,就不待见自己了,平常见了自己鸟都不鸟,自己想抱抱儿子,都得等这小子睡着了,还得轻手轻脚,一旦吵醒,后果绝对让大郎后悔不已。
怎么没想到,小家伙今儿跟自己这么亲,也顾不上贺鲁,伸手就把儿子接了过来,举高,兴奋的道:“儿子,再叫声爹。”
小家伙今儿异常给面子,虽有些不乐意,还是撇撇小嘴,勉强又叫了一声:“爹。”大郎抱着儿子咧开嘴,笑的别提多傻了。
贺若真怀疑眼前这个有子万事足的庄稼汉,是定远将军王大郎,差太远了。
小家伙没让大郎稀罕多久,指着贺鲁腰上的刀嚷嚷:“要,要,刀,刀……”
大郎再傻也明白过来了,这小子哪是待见自己啊,根本就是想要贺鲁腰里的刀,不禁捏了儿子的脸蛋一下:“小子,会跟你爹耍心眼了。”
说着转身对贺鲁拱手道:“俺媳妇儿说远客到了,俺还纳闷是谁呢,原来是北胡的大王。”
贺鲁道:“没有北胡大王,皇上亲封代州大都督,以后咱们也算同朝为官,理应多亲近。”
大郎:“北境得安,天下太平,俺已经解甲归田了。”
贺鲁愣了一下:“即便如此,我这个故人来访,你也不能拒之门外吧,当初阴山下的约定,可还记得?莫非怕输给我,不敢践约。”
贺鲁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想起:“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不是同僚也是远客,该当好生招待才是。”
贺鲁愣了愣,这声音可有些熟,碧青到了跟前,摘了头上的帷帽,贺若指着她惊呼:“是,你……你怎会在这里?”
碧青接过大郎手里的孩子,对贺若微微欠身:“当初在胡营蒙贺若将军照顾,我母子才得平安,沈氏这里谢过将军了。”
贺若道:“你,不说你是深州逃荒出来的,你男人是皮货商人吗?怎会在这冀州?”
碧青笑了:“我是深州人没错,至于皮货商人,这不是吗。”说着指了指大郎。
贺若眼睛瞪得老大:“你,你是王大郎的妻子,那些人嘴里的将军夫人?”碧青点点头。
贺鲁微微眯起眼,看着碧青,脸上惊疑不定,她跟在胡营的时候大不一样了,自己竟如此眼拙,怎会把她看成是平常妇人呢,那些战战兢兢的恐惧,想必是她为了自保装出来的,如今在大齐,在她的地盘上,再不用遮掩,这女人简直脱胎换骨了一般。
她很美,但贺鲁绝不会把她看成一个无害的美人,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弓,弩就是出自这个女人之手,可以说,自己的四万胡兵尽数折在这女人手里。贺鲁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当初在胡营直接把这女人结果了,或许也没有后来的大败。
仿佛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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