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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峻深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头上,将阮冬阳置于臂弯处,两人迎着大雨奋力狂奔。
两人跑了一段路,终于跑到了大医学院的学生食堂。
雨这么大,现在冒雨回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两人打算在食堂避避雨。
雨真的太大了,淋了这么一小段路,阮冬阳身上的衣服就已经湿透了,脚上那双浅口单鞋也灌了水,湿哒哒的。穿着湿的鞋子,脚自然不舒服,黏黏的,难受得紧。
雨一下,气温极速下降,阮小姐作死地意识到自己穿得太少了。鞋子灌了雨水以后,寒意从脚底开始慢慢地渗透全身。她冷得直发颤,嘴唇也变成了浅紫色,下意识地抱紧手臂。
周峻深看着外头的迷蒙大雨,知道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又看到阮冬阳这个样子,她得马上换身干净衣服,不然铁定得感冒。
“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我送你回去,你必须马上洗个热水澡,然后换身干净衣服。”
“可是……这雨……下得好大……”阮冬阳牙齿打颤,说话结结巴巴的。
“顾不得这么多了。”周峻深将外套盖在她头上,拉起她就往外冲。
男人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热度传递给她,似乎传达到了心里。
深一脚,浅一脚,踩过无数积水。身后无数樱花树在风雨里瑟缩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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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峻深的车停在北门的停车库。上了车,他发动车子,一路疾驰将阮冬阳送到了家。
“泡个热水澡,然后煮点姜汤驱驱寒。”周峻深告诉她。
“嗯。”
回到家阮冬阳赶紧泡了个热水澡。泡完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置于煮姜汤神马的,阮小姐觉得太麻烦,压根儿不愿动手。她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北海道奶茶喝下,五脏六腑都暖和了。
身心舒畅后,她打开文档开始码字。存稿告急,必须加班加点。
一口气码了一万五,停下来都已经晚上了。
点了份外卖填饱肚子,继续码。
夜晚十一点半她关掉电脑收工。然后就是洗漱睡觉。
在此之前她没有觉得任何异样。
入睡以后梦魇不断,梦境支离破碎,难以拼凑。梦到了很多人,也梦到了很多事。凌晨两点她从噩梦中惊醒,全身发烫,脑子昏昏沉沉的,沉重得根本抬不起来。
她伸手摸了摸额头,烫得惊人。身上棉质睡衣都被冷汗浸湿了,黏黏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全身上下又痒又热,她忍不住用手去抓。一抓,好像又有什么液体被指甲抓破溢了出来。湿漉漉的,特别粘稠。
她直起身子,探出右手,在黑暗里摸索,摁亮床头灯。她估计自己应该是发烧了,她艰难地下床,准备去储物间将体温计拿来测下/体温。
床头灯微弱的一捧明黄/色暖光,尚不能照亮四周,但于她而言这个可视度已经够了。不堪光明的光线之下,她清晰地看到换衣镜里有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这女人双颊绯红,暴露在空气里雪白的脖子及锁骨处全是嫣红的小红点。
“妈呀……”只一瞬间,她的声带就溢出一声尖叫。
她手忙脚乱地将卧室的大灯打开,刹那间灯光咋现,一室光明。
她赶紧地撸起袖子察看,两只手臂上也全是这种东西。肚子、后背、大腿,除了一张脸是好的,全身上下都长了这种鬼东西,密密麻麻,一大片。
这东西又红又痒,还浮起了水泡,里头是透明的液体。指甲一戳就破,里面的液体会流得到处都是。难怪刚才她伸手去抓,会有一股湿湿的,黏黏的感觉。
阮冬阳以前从未长过这种东西,当时就给吓坏了。也顾不得是不是三更半夜,更顾不得这样做会不会打扰人家休息,直接就拨了周医生的号码。
经过这么多次和周医生接触,她潜意识里已经开始依赖他。只要遇到一点小病小痛就会下意识地去找周医生。阮冬阳觉得这是病,得治!
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其实已经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爱情最早就源于信任和依赖。
电话是通的,但一直没人接。这个点大家都在睡觉。她屏住呼吸静静等待,心里一个劲儿在祈祷周医生赶紧接电话,小心脏蓬勃剧烈地跳动着,扑腾扑腾响个不停。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很快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女声,阮冬阳整个人就像一只被人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别提有多失望了。
但她不死心,一连拨了三个。
第四个电话终于通了。男人慵懒、睡姿朦胧的声音透过电流传到阮冬阳耳朵里,无异于天籁,“喂?”
“周医生,救命啊!”
周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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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峻深是在半个小时后赶到阮冬阳家的。
男人面色焦急,风尘仆仆而来。长风衣里面还穿着睡衣,下/身也是同款睡裤,显然是接到阮冬阳电话后就火速赶了过来。
天知道他都快被阮冬阳这个电话吓死了。
大半夜接到她这个毫无预兆的电话,电话里喊救命,他条件反射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脑海里过了无数种可能,小偷,强盗,甚至还想到了变态杀人狂。
仔细盘问过后才知道她只是长了东西。于是连衣服都顾不上换,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
阮冬阳给他开门,周峻深委实被她这个鬼样子给吓了一大跳。
“怎么搞成这样了?”他拧了拧眉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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