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节奏又变回在百会时的一样,拷打,抓捕,突袭,无差别屠杀。
唯一不同的是四满多是毒枭的居所而非毒贩的居所,所以在双方战火愈演愈烈时,毒枭开始进行了妥协和谈判。
两个月里敕棍杀了很多人,这些人比他之前一年杀的都要多。
可惜那些有头面的人的死亡皆不会见诸于报道,他们的尸骸也更不会像百会一样出现在大街小巷里。
如果说百会的战斗时敞开天窗说亮话,那在四满就是拉上帷幔之后的博弈。红鹫有线人,毒枭也有线人。于是毒枭的窝点被清扫,退役红鹫的宿舍也会被盯上。
敕棍不想去回忆杀死帮派人妻女的感觉,这比严刑拷打十个毒贩更加难熬。有些毒枭的妻女是真的没有参与生意,但为了牵制敌人,红鹫还是得下最重的手,让他们发出最痛彻心扉的叫声。
这两个月来他们打了无数次败仗,而当最后的协议定下之后,噩梦才终于结束。
于是敕棍等人连夜便坐上了直升机,一刻不停地运到了陶道。
敕棍承认这两个月里他没有时间想阿福,每天睁开眼睛便是人质的哀嚎和鲜血,是残破的r_ou_`体和凄厉的惨叫,是不停响起的对讲机和不断传来的小纸条。
是从眼前飞过的子弹,和在侧旁突然爆炸的汽车和公寓楼。
敕棍也会害怕,不止一次感到害怕。他的车也曾被放过炸弹,他的脑袋也几次映上红点,他也只是出去巡逻一下,却有人突然掏出弹簧刀向他刺去。
他已经死过很多次,如果,仅仅只是如果,他没有那么幸运的话,他就会再死最后一次。
最可怕的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而是知道死亡近在眼前,知道牺牲是必然的结果,却不清楚是下一分还是下一秒,是今日还是明日。
到了最后一个星期的某个夜晚,他突然从安全屋的沙发上醒来,本能地掏出手枪装填子弹时,他的双手竟不住地颤抖。
即便因自我催眠而以为对死亡麻木,可恐惧还是从毛孔里渗出来,在血管里奔涌着,在胸腔中咚咚直跳,让他突然之间恍惚几秒,好似已不在人间。
第83章
之后的半年,敕棍便辗转在鸦国境内。
从四满到石关,而后是亚门,气海,神庭,曲岸,最远的时候到达了鸠尾。他们在每一个地方停留都不超过一个月,每一次任务过后休整时间不超过三天。
但他们让红鹫和毒贩的鲜血染红了鸦国的土地,只有这敌我双方知道,这场看似“鸦国内部问题”的清扫,到底让这个国家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在这场战役中,没有人的队伍能保持完整。新成员代替就成员的名字填补进去,而旧成员便被掩埋在某一处鸦国的土地之下。
然后在战争结束之后统一缅怀,好似这样就能给这些灵魂以安抚一样。
去年年末的某一天凌晨,任务结束的消息终于传来。而敕棍等人同样毫无准备地被迫登上飞机,一路往鸦国边上的小岛运。
前往英都边小岛的途中,有一个战友问他,他说,我们是英雄吧?送我们去英都,是要给我们英雄奖章吧?
敕棍不知道,他望着这个脸熟的年轻人,甚至叫不出他的名字。
他不认为自己是英雄,他只是一个幸存者。无论是他,还是莱文,抑或是小法医,他们都是。
敕棍被打坏了一边手臂,莱文瞎掉了一只眼睛,小法医所在的驻地被一炮轰塌,幸运的是他没有咽气,但他经历了十分严重的创伤后遗症,j-i,ng神评估后,他再没能随同红鹫队参与行动。
但他们都活了下来,这就是幸存者唯一的宝藏。
敕棍也不认为自己在做什么伟大的事,扫毒应该吗?应该。毒贩要清除吗?要。
可他也看着那些吸食大麻、可卡因、海洛因和冰毒的人长大,他知道有的人活不成就是活不成,有的人戒不掉就是戒不掉。
而用红鹫这些健康的、年轻的、强壮的生命来换那些人的生命——敕棍说不清楚,或许值得吧,因为这至少是一件正确的事。
有时候他必须把事情往远了想,他得想一个国家不能被毒品荼毒,得想毒枭不能掌控这个国家的一切,得意识到什么是违法,什么是犯罪——可是老天啊,这些概念多么遥远,敕棍看得到的只有他的战友倒下,只有更多无辜的人被杀。
红鹫是这个染上毒瘾的国家的解药,可我们只会看到毒瘾患者彻底痊愈之后的模样,而红鹫——红鹫的档案已被付之一炬。
敕棍也不想猜测那一场烧掉他们过去和未来的大火到底真的是迫于无奈而燃气,还是有意为之。毕竟这个全世界闻名的以暴制暴的红鹫队,并不是鸦国以新面貌立足世界的奖章。
我们不能责备政客的过河拆桥,毕竟特殊时期有特殊的处理方法。鸦国有鸦国的国情,也有它必须赢得在国际舞台上发声的办法。
这样的结果是政客想要的,同样也是鸦国人民想要的。只要大多数人都想要,那结果便是好的。
鸦国没有了他们的资料,所以也不会赡养红鹫的后半生。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退役的进程比敕棍想象的早,坏事就是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批幸存者的姓名。
第84章
这群红鹫得到了一批丰厚的奖金。那奖金超过了敕棍的想象,大概查封了毒枭的金库才能让鸦国如此出手阔绰。
政府将这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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