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重负的坐到后面沙发上。
顾清栀转过身子,爬到沙发从缝隙里抠出手机,对着屏幕左照右照。
宁萧瑟坐在和她面对面的沙发上,又凑近伸出手整理了几下她的刘海,顿时,一个全新的形象出现在眼前。
她大而灵动的眼睛氤氲着水光,像头咬到苹果的雀跃小鹿,细高鼻梁下是樱桃小口,刘海有着高低不齐的豁口,隐约露出飞扬着好看弧度的秀眉,左右以及她视线看不到的后方,都拢得莹润却不过分油亮,头顶后不高不低的地方是个丸子,整个人钟灵毓秀,伶俐动人,透着与以往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不得不说,普通人怕是真的驾驭不了这个刘海,而她却迎刃有余,反衬着她因年轻而格外明艳的神色。
宁萧瑟在一旁盯着她的脸,密切关注着她的反应,见她笑了,心这才渐渐放下。
她皱皱嘴放下手机,视线向下,过了有一会儿才抬起头问:“对了,你饿不饿?”
从中午到现在,他不是焦虑等候就是奔走不停地处理事情,直到晚上回来也没来得及吃口东西,顾清栀机智的告诉他:“我给你藏了面包,虽然不管什么用吧,但吃点总比不吃要强。”
说着,她撅到病床边的床头柜下翻找,终于掏出一袋面包,扔给他:“这是最好吃的,我偷偷留下来了。”
宁萧瑟鼻子眼睛都带着笑,他虽不喜甜食,也不爱吃速食和糕点之类的东西,但无奈于确实有些饿,而且又是她刻意留下来的,那他吃在嘴里,大概比旧时宫廷的满汉全席还要来的更让人期待与惊喜。
他不疾不徐的打开包装,在她的注视下轻轻咬了一口,嘴唇上沾了少许黄豆粉,在夜幕中显得认真又可爱。
刚咬没几口,他实在受不住她烫人的视线,似是懂了什么的将面包递过去:“要吃吗?”
“可以吗?”她眼睛闪着亮光,得到默许,他把面包递到了她嘴边,顾清栀才犹犹豫豫的张开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昂呜”咬了一口,嘴上也沾了似有若无的一圈黄豆粉。
面包胚柔软却不粘牙,入口便化为几缕微甜,在这其中藏着满满黄桃夹心,果肉新鲜,咀嚼起来很有口感,并不软踏踏烂乎乎的,糖度也适中。
整个房间安静的只余留两个人咀嚼的声音,突然,像是在房间角落里发出极其细微的磨牙声,咯吱咯吱,从远到近,由小变大。
顾清栀和宁萧瑟四目而视,不约而同停住了嘴里的咀嚼,愣神的听着声音起起伏伏,那刻她脑袋里只出现一个念头——老鼠?
没过几秒,咯吱声逐渐淡了去,而后微弱的响起了小奶音:“我,我也想吃……”
提到嗓子眼的心在这刻终于揣了回去,她很雀跃的转过头看宁小奥。
却没想到刚醒过来的他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看她,过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这头发是咋了?”
·r 105·佳境
又是个天湛云轻的早晨,广袤无垠的天际被各种颜色填满,深蓝作为底色均匀的平铺在视线内,时而有拉成一丝丝纤长形状的云朵横在远方,耀阳是炙热而浓烈的耀眼金,这一切合着结伴成群飞过的鸽子,将生活的气息展现的淋漓尽致。
顾清栀在宽敞的大露台上晒被子。
那根简陋的晾衣绳还是她现捆的,开始宁萧瑟说放在露台沙发上就可以,她偏不,说晒被子只能搭在晾衣绳上,那样才有气氛。
于是找了半天电话线、铜线、铁丝之类的,家里都没有。最后无奈,只得动手拆了件宁萧瑟的毛衣,将毛线编成麻花绳,尽量结实的来来回回折过好几股,才心满意足的挂上被子。
软而蓬松的羽绒被并不不厚重,收在柜子里一整个春季,遇到这种好天气肯定是要抱出来晒晒的。
她虚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跑过去趴到露台边缘上,像只慵懒的猫,眯着眼睛打打哈欠,蜂蜜色阳光打在她白瓷般的皮肤上,她穿着宁萧瑟的白衬衫,袖子被高高挽起,下身配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牛仔短裤。
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实在是宽大,如果不是背后的边缘被松松散散掖进裤子里,怕真会以为她衬衫底下没穿裤子。
半晌,她舒服的微睁开眼,甚至能看到大门外不远处偶尔有人路过,还向她行着注目礼。
顾清栀想想也知道,那怎么可能是路过啊?这偏僻的地方哪来行人路过?都是层层守卫着这一号园安全的人罢了。
“等等。”她不悦的蹙起眉头,竟发现,这些人所注意的视线并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刘海?
这就让她有些不爽,但不管怎么说,不管是刘海还是什么,最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才是真。
因为在这个家,她是很想使出浑身解数来印下存在感的,别人记不记得住是次要,重要的是某人,好让将来会有那么个时刻,他做某件事时,会不经意间的想起她,比如晒被子。
是的,她在宁萧瑟家住下了,已经住了有一个星期,以照顾宁小奥为借口,掩盖自己无家可归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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