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对自己身边的一分一毫有觊觎之心的,最后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他觊觎的人连自己都不敢轻易吓唬,轮得到他?简直太放肆了!
“你今天绑我过来,就是为了做这种无聊事?”他淡而清冷的语气在偌大的厅里回荡,显得十分威严。
顾清栀颤颤的呼吸着,小心翼翼从他怀里眨巴眨巴的发呆,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宁萧瑟低头间嘴唇无意擦到了她的发丝,有种小胖白兔般香甜软萌的少女气息自鼻腔弥漫开来。
利维坦展露出笑容:“别啊我的会长,你发起火来我这种鼠辈怎么能经受呢?我只是看她实在天真可爱,忍不住逗逗而已,怎么敢真的伤害她?”
他向里面摆了个有请的手势:“我这次请你来是真的有事要谈,以你的性格,放在平时,恐怕眼皮都不肯抬一下,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只有处在被动的境地,你才好静下心来考虑我们的交易嘛。”
“还有,这里摆着艺术品的主人,都是和我有血海深仇的。”他斜斜勾起嘴角:“我相信宁会长的抉择很明智,不会有那么一天把刀尖指向我,这样,我就永远都不会把收藏目标瞄准到你心爱女人的身上,对吧?”
顾清栀听到“你心爱的女人”,浑身都开始抖起了鸡皮疙瘩,对啊,他们给别人的感觉就是这样,过于暧昧。
可是……以宁萧瑟的性格,明明只要一笑就能泯去威胁,绝不会将自己处于这种被动的局势里,他该从容潇洒的道一句:随你好了,反正她对我来说也只是无关紧要的角色,你用这个来威胁我,毫无意义。
他向来不都是遇事无往不利的吗?他的理智永远大于情义,所以总能把自己洗脱的干干净净,然后好矗立在不沾烟火的高处,神祗一样仰望着这些愚蠢的芸芸众生,再或者……以顾清栀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在宁萧瑟心里,根本达不到那种能威胁动他的地位。
可宁萧瑟却警觉的竖起身上的倒刺,冷言反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你放心,因为她太有趣了,我向来不忍心对美丽又可爱的东方女人下手。”他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我想就算有天我们是敌人,我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毕竟能让你看上的,我也一定要得到,然后仔细发掘一下她到底有什么魅力。”
宁萧瑟愤怒的攥紧拳头,这是几个意思?开始明目张胆表达起猥琐而sè_qíng的念头了?
他不悦,自己连追都没舍得追,犹犹豫豫这么多天,杵在那半点非分之想都没敢有过,包括上次意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他回房间还跪床面壁了好长时间呢,妥妥的把她当神仙一样不敢轻易亵渎,又怎么可能让她落到这种肮脏之人的手上?
但他终是什么情绪都没表达出来,毫无痕迹的扫了扫腕表,心里估量着郑乘风找到这里所需的时间,表面上泰然自若的将场面尽量和平的往后延长。
“口口声声叫我会长,既然你还知道我同你一样也是会长,那今天这场戏唱的又是哪一出?一会儿刀一会儿枪,现在还把我的人吓到了,这些年八个家族向来各司其职,互不干预,你不好好滚回你的北美看家,跑到这折腾什么?”
人中龙凤自然有一种帝王般的气场,然他也的确有那种资格说这样霸气侧漏的话。
“情非得已。”利维坦扯了扯嘴角,将手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向侧方努了努下巴:“进去谈?”
宁萧瑟浅呼了一口气,左右思量着,原本这种可能包含很多机密的谈话,是不该让顾清栀介入的,但他垂眸瞄了瞄她惊魂未定的神色,还用那双软而沾满腻滑冷汗的手死死抓着他的手掌,站在偌大清诡的厅里,四周无数身形彪悍的黑衣人围着,留她一个人在这,她该会很害怕很无助吧?
不行,万一有个好歹,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怎么是好……
想了又想,他还是决定带着她,哪怕他心知肚明,她父亲是何许人也,她心心念念的初恋又是何等人物,但人不就是贱嘛,一旦对心上人死心塌地,那便撞了无数次南墙也不会回头。
或许她忍心看他锒铛入狱,她忍心将正义感发挥到淋漓尽致,她忍心把无关风月的他当成十恶不赦斩杀,她有千万种伤害他的理由,可宁萧瑟,终还是视若珍宝的将她捧在手心,不忍让她受半点委屈。
纵使他心底是一刻都不想留在这周旋的,可计划已经付出这么多努力,就差这最后一哆嗦,怎么也不能功亏一篑,既然龙潭虎穴都闯了,那还差拔这一颗牙吗?对于这种随时有可能变成致命死敌的人,宁萧瑟本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想法,所以也只能委身先跟他到内室去。
宁萧瑟拍拍顾清栀的背安抚,原本带她来受这个刺激他就够后悔了,此刻尽量做到不吓到她,把语气放的很柔和:“乖,跟着我走,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虽然连哄带骗的带她平稳的进了内厅,可路过利维坦的时候,宁萧瑟还是没忍住,用那对冷峻的眉目甩了一记挖祖坟白眼给他:该死,你不是喜欢内脏吗?好啊,等明天就拿你的心肝炒盘菜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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