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简直就要捏爆自己的脑子,这女的到底哪来的!为什么她一个良家少女比身为黑恶势力的他还轻车熟路?
但她所说的确是事实,利维坦不敢命人开枪,不过是让他们忌惮着枪手的存在,动起手来畏手畏脚罢了。可这么一语中的被拆穿,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不禁对顾清栀提起了很大的兴趣,隐匿在黑暗之下的眼睛在她身上扫了几遍,像只毒蛇般开口:“还不错,挺机灵的,果敢善战,又能和你生死与共,不得不说,你看女人的眼光很犀利,比当年你妈看男人的眼光要明智得多。”
俗话说知己知彼,利维坦就是利用这一点,一句话戳中了宁萧瑟的逆鳞。
果然,他的眼神立刻变得骇人且微泛着猩红。
“别,别被他的话左右。”顾清栀攥住他胳膊,心想果然平时多看点顾承允的书是有用的,自己大头脑没有,但活学活用总是会的,虽然她不清楚宁萧瑟的母亲当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但从他被激怒的程度来看,对方不怀好意,这不是个好兆头。
宁萧瑟咬紧牙关:“明智与否,还轮不到你来评论。”
话音未落,两个男人在眼神的暗波涌动之下,一触即发,如同两颗行星飞速相撞,眨眼间便打斗在了一起。宁萧瑟身子轻盈,却招招毙命,带的力道如破风般,拳与脚之间,连贯流畅的仿若教科书里的模本动了起来,潇洒而帅气。
可此时她也没工夫观摩,这种偶像剧与动作片的随机切换让她一时经受不住,脑子一热挥着棒子就杀进了人群里,同样的潇洒,同样的来势汹汹,也不知道打的是自己人还是敌人,总之棒棒下去落到实物,打的天昏地暗中,不停有闷哼发出。
旋风一般风卷残云,几个高手终究还是占了上风,可在这些人手里,他们没受什么太大的伤也算万幸,宁萧瑟退回来,趁着对方凌乱,将手里漆黑的一团抛给顾清栀:“接着。”
她下意识用手一捞,沉甸甸的重量以及余留温热的金属触感差点没把她吓坏,低头一看,居然是枪!
这宁萧瑟真长了三头六臂不成?什么时候把这玩意给趁乱顺过来了?
“敢用这个吗?”残局中,他急匆匆的微喘着气,还不忘开她一番玩笑。
顾清栀却极其认真的想了想,随后居然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敢!”
随着这声清清楚楚的敢,对面的人立即慌了阵脚,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枪落到了她手里,以她这初生牛犊虎了吧唧的个性,指不定下一秒被对准的会是谁,大家都不了解她的来头,毕竟跟着宁萧瑟的,胆子岂是一般的大?他们不敢开枪,没准她就敢呢?
场面一时寂静到鸦雀无声,连利维坦都紧张的用手动了动帽檐,向后蹉了几步。
可这声坚定的答声没过五秒,众人就眼睁睁的看见她抡圆了胳膊,使出最大力气“嘭”的一声,将手-枪十分有准头的砸在了对面一个黑衣人的脑袋上,顿时……被这种重量砸到头的人脚一软,翻个白眼昏了过去,那叫一个头破血流。
关于手-枪的这种用法……混了这么多年江湖,在场的老油条们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宁萧瑟扶额,枪不是这么用的好吗!为什么会这么蠢!
可她却挑挑眉,明媚的向宁萧瑟炫耀:“怎么样!准吧?”
宁萧瑟:“……”内心独白:我拒接和你对话,并愤怒的向你扔了十个宁小奥。
这种关头,无疑是猪队友的表现!哪怕不用,落到自己手里也能减少三分之一的隐患,她可倒好……敢问这和手握杀虫剂砸苍蝇有什么区别?
利维坦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在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白痴。”他低头瞧了眼地上昏死的没用废物,环视了一圈,忽然听到寂寥的山脚下有异样回声响起,他立即对身后几个人比比手指:“别在这停留太久,先把他们带回去。”
顾清栀听到这话,扯住宁萧瑟下意识的就想逃跑,可他却稳如泰山般纹丝不动,她不禁蹙眉:“吓傻了?快走啊。”
他望着她,却不语。
生活的过程中可能会有很多计划,但计划之内还会出现更多的意料之外,顾清栀就是这其中的一个意外,意外的麻烦,同样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在危难时候,他早已习惯了孑然一身去面对,可当这种孤勇忽然被某一个人的柔软打破时,将会是前所未有的确幸。
他反握住了她的手,这才发现她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宁萧瑟抬眼深深的看到她瞳仁深处,原来之前任何的叱咤与无畏,都是有一个后盾在支撑作为前提,她是胆小的,可既然已经这么胆小了,竟然也会回过头来和他生死与共……
宁萧瑟无奈的摇摇头:“你啊……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在埋怨我?”她倒竖起一对鹿眼,气愤又极其委屈:“不识好歹!”
他心里的坚硬顷刻间被那股哀怨抹杀的片甲不留,从内到外软的一塌糊涂,到了极致恨不得把她捧在心尖,宁萧瑟将她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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