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下人看不过,便是我这个做祖母的,都替宛姐儿心寒!”
江伯臣心里那个气啊。
江令宛不知道从他这里搜刮了多少好东西,那些东西不知道能买多少笔墨纸砚了。还有养马、养马夫的开销,提起来他的肉就疼。
可他不能嚷嚷出去,说自己被女儿敲诈很多次,又不能当着老夫人的面辩解,不仅忍气吞声给老夫人赔不是,还要照着江令媛的份例,给江令宛也准备了一份。
他怄得牙都要咬碎了,将这笔账算在了江令宛头上,这丫头忒坏了,一门心思就想算计他的东西,这件事肯定是她搞的鬼,除了她没别人了。这哪里是养女儿,简直是供了个祖宗!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伯臣越想越气,越气越恼,最后放出话:这次月考,谁考得好,就把他珍藏的前朝玉笔筒送给谁作为奖励。
到时候既奖励了江令媛,又打击了江令宛,简直一举数得。
虽然这笔筒是他心头肉,但为了能出这一口气,他认了!
“媛姐儿,为父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江伯臣表情凝重,语重心长,“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父亲,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考试。”
江令媛压力倍增,此后越发努力,挑灯夜读,埋头苦学,不在话下。
江令宛也不甘示弱,放出话去,说这个玉笔筒非她莫属。
她也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地备考,每天睡觉推迟、起床提前,抽出更多的时间读书。
但是比起夜以继日、时常通宵达旦的江令媛,她还是差一些的。
江伯臣放下心来,媛姐儿这么争气,一定能取得好成绩。
何娉芳却更看好江令宛,私下跟萧嬷嬷说:“宛姐儿这样劳逸结合刚好,媛姐儿成夜不睡觉,可能反而事倍功半,欲速则不达。”
萧嬷嬷心里却想,江令宛的确聪明伶俐的,可入学考试时,她被江令媛甩开一大截,如今江令媛又如此用功,两人就算差距会有所缩小,可江令宛想赢江令媛,恐怕不容易。
除了萧嬷嬷,会宁侯府的下人们也选择了自己看好的主子,或者正面杠上,或者暗中对比。
在这股暗暗较劲之中,时间一天天过去,离万人瞩目的月考之日只剩下两天了。
这天江令宛如平常一样去女学,顾金亭发现她嘴角微翘,眼神明亮,显然心情十分愉悦。
“宛表妹,你今天心情很好。”
“是啊。”江令宛展颜一笑,“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她笑起来脸颊两个深深的梨涡格外好看,像朵花一样诱得人想去亲一亲。
顾金亭盯着那朵花,心头暖暖的:“把月考当成喜事,看来宛表妹必然有了充分的准备,一定能考个好成绩。”
江令宛点头,笑而不语。
月考当然是喜事,然而最让她欢喜的却不是月考,而是今天是萧湛教她骑马的最后一天。
从明天起,她就再也不用日日面对萧湛,不用过那种心里骂兮兮,脸上笑眯眯的日子了。
早在十天前,她就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了,眼看着朝思暮想的这一天来到了,她能不高兴吗?能不欣喜吗?
当然这份喜悦高兴,只有同桌兼好友的程静昕能感同身受了。
因为李将军为人严厉,把操|练军中士兵的方法用到了程静昕身上,这一个多月,江令宛日子不好过,程静昕同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对好朋友的确称得上是“有难同当”了。
“宛姐儿,不容易啊,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刚一放学,程静昕就握住了江令宛的手,几乎要喜极而泣:“我一度以为自己熬不过去。”
“可是我们熬过来了。”江令宛回握了她的手,喜笑颜开,“走,上完最后一节课,咱们就解脱了。”
往日脚步沉重、心情沉重的两人,今天格外轻快飞扬,几乎是健步如飞地来到练马场。
程静昕去找李将军,江令宛则朝萧湛走去,远远看到那一人一马站着,她如往常一样喊了一声:“乌兔。”
听到呼唤,本来站在萧湛身边乌兔立刻扬蹄跃起,一路小跑至江令宛面前。
江令宛笑着迎上去,握住马缰,熟练地踩住马镫,翻身上马,然后驭马驰骋。
经过一个多月的学习,她已完全掌握了骑马的要领,手握马缰,纵情驰骋,她要快就快,要慢就慢,力量握在她手中,那种掌控一切的快乐,灵魂得到释放的自由,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原来这就是骑马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速度带来的畅快!
果然是步行乘轿子无法比拟的!
江令宛一开始学骑马是为了月考,但是现在她已经真正喜欢上骑马,把骑马当成一项无可取代的爱好了。
一口气骑了五圈,她才恋恋不舍地回到萧湛身边:“五舅舅,我骑得如何?”
“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总算不会丢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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