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江令宛与宋山长来了。”
凌夫子闻言, 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缓缓坐下:“就说我睡觉刚醒,让她们稍等片刻。”
然而这一稍等,江令宛与宋山长就足足等了两刻钟。
没有人招待, 没有茶水, 分明是故意晾着她们。
宋山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宛姐儿,我们走吧。”
江令宛懂事, 主动要求来见凌夫子, 是替她解围,她不想再让江令宛替她受委屈了。
可江令宛却丝毫不觉得委屈, 反而轻声劝她:“山长,我们既然来了,等一等也无妨, 总不能无功而返。”
宋山长眼中闪过羞恼:“无功而返就无功而返, 不就是要背负丢失古籍的骂名吗, 我认了。”
“维仪, 你还是这样刚愎自用。”凌夫子终于出现了, 她喊着宋山长的名讳,说,“你愿意护着某些人,不想她受委屈,怕我给她羞辱, 却不知那人为了出头,连陷害亲姐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我这点子羞辱你觉得难以忍受,某些人却觉得无所谓。此人心机深沉,口蜜腹剑,也只有你会相信她。”
她转头望向江令宛,冷冷一笑:“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古礼疏义》”
“没错,我是来了。”江令宛与她对视道,“你侵占女学古籍、逼迫至交好友,我若不来,岂不是辜负了你的拳拳盛情,毕竟侵占公物、恩将仇报,这样翻脸无情、卑鄙无耻的事,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
凌夫子被戳中痛处,登时色变:“住口!”
江令宛扯了扯唇,淡淡嘲讽:“你已经不是我的夫子了,凭什么叫我住口。便是你叫了,我也不会听的。”
“你……”
“好了,不要废话了。”江令宛把手一挥,不耐烦道,“说吧,你要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凌夫子脸上立刻露出几分快意:“我要你从京华女学退学。”
“凌珺!”宋山长忍无可忍,怒声上前,“你不要太过分了!”
江令宛却拉住宋山长:“您别生气,这根本不是她的最终目的,她先故意提出一个我们不可能答应的要求,等我们拒绝之后,她才稍作退步,说出真正的目的。有第一个要求在先,我们就一定会答应第二个的。”
她转头,笑问凌夫子:“我没说错吧?”
心中的打算被人揭开,凌夫子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眼神几乎要化成刀子。
可惜她的眼刀再狠再凌厉,也无法给江令宛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江令宛眉头一挑,嘲讽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看似高明的主意,应该出自江令媛之手。而你真正的目的,也一定跟江令媛有关。”
既然被看穿,凌夫子也不再坚持,她一声冷哼:“没错,你若想得到《古礼疏义》,必须让媛姐儿重回女学,否则,便等着我把这本书送给旁人吧。”
“竟然真的是为了江令媛了。”宋山长盯着凌夫子,语气沉痛,眼底俱是失望,“阿珺,你从前不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
凌夫子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抹狼狈,根本不敢直视好友的双眼:“是非不分的人是你,江令宛巧言令色、居心不良,对嫡姐心生嫉妒,下手谋害,你看不清真相,轻信了她的花言巧语。”
“若不是你偏听偏信,姑息养奸,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认为是宋山长逼迫了她。
宋山长愕然,眼中的痛惜化为震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凌夫子,昔日的好朋友已面目全非,变成了她完全陌生的人。
凌夫子不去看宋山长的表情,只咬紧了牙关怒问江令宛:“要不要古籍,你立刻回答,我没有时间等你慢慢考虑!”
江令宛这种道德败坏之人,根本不配得到《古礼疏义》,但媛姐儿可怜,幼年丧母,父亲见利忘义,她不疼她,还有谁疼她呢?
她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把古籍交出去,可为了媛姐儿,她只能便宜江令宛了。
江令宛淡淡道:“在回答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请凌夫子最后替我解一次惑。”
凌夫子眉头紧锁、面孔冷硬:“有话就说!”
“辛楚楚挑拨同窗攻击我,红口白牙诬陷我,证据确凿,不容抵赖,你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敢问凌夫子,是非不分、偏听偏信的人是谁?”
“你听信辛楚楚的话,明知她有错,却纵容溺爱,不加教导,以至于她做出伤风败俗,给家门抹羞之事,敢问凌夫子,是谁姑息养奸,将小错养成令人不齿的大错?”
“我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置喙!”凌夫子勃然大怒,眉目看着有几许狰狞,“你若要《古礼疏义》,立刻按我说的做;如果不想要,现在就给我滚。”
江令宛呵呵冷笑两声,眼中满满都是嘲讽:“我还想问凌夫子,江令媛有何处值得我嫉妒的。论年纪,我比她年幼;论容貌,我毫不逊色;论学问成绩,我更是稳稳压她一头。她是丧妇长女,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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