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都散了。他怒目而视,气得大喘气,脸色铁青,骇人的很。
柳氏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怨恨地看着沈世昌,她捂着脸,道:“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
沈世昌冷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柳氏去拉他的袖子,被沈世昌拂开,摔在了地上。
沈世昌伸出并拢的两指,指着柳氏道:“若这件事你收不好尾,你就回家去罢!”
柳氏难以置信地看着沈世昌,抽泣着话都说不出来了,夫妻二十几载,谁能想到丈夫最后会这样对她!
沈世昌走后,王妈妈进来收拾残局,她落泪扶起柳氏,叹气道:“夫人这是何苦……您和老爷软和着说两句,补上去不就好了?闹得人财两空,哎……”
柳氏伏在桌上痛苦,她捶着桌子呜咽着道:“他什么不是靠我的?他还有脸指责我?我不甘心!”
王妈妈眼见劝不动,便道:“您只要把月姐儿嫁妆的事了了,好歹还有老夫人在,老爷不敢真的休了您,您快先料理下这事儿才是!”
柳氏也是个知道轻重的,当下擦了眼泪,去看沈世兴的册子。
册子是旧册子,以前沈世兴房里没有用完的册子,但是字还透着墨香,哪里像放了十几年的样子?分明是才写不久的!
柳氏一看不对劲,便皱着眉翻看起来,册子上也盖着和旧册一样的“校验”楷体字的章子,她再一细看,银饰那边且还对的上号,再往后,原先的铜鎏金、镀金簪子,全部变成了赤金!只留下一两件鎏金和镀金的簪子,另有一些镶了珍珠的簪子,被改写成了南珠,还有玛瑙耳坠,变成了碧玺耳坠,价值一下子翻了好多倍。
翻完册子,她的脸色逐渐灰白,让她恐惧的不止是册子上的东西改变了,而是新册子上变得和旧册子上不同的每一样东西,正好都是被她做过手脚,看不清字迹的物件!
两份册子,除了部分物件的顺序不一样,所有的物件完全统一。
难道是出鬼了不成?沈世兴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柳氏僵着脸,将册子退给王妈妈,冷声道:“你看看,出内鬼了。”
王妈妈一看,也是大吃一惊,知情的也就四个人,不是她,难道是佳梅和佳兰两个丫头?
柳氏眯了眯眼,道:“不可能……她们不可能背叛我,她们没有必要投靠月姐儿。”
王妈妈看着两个丫头长大的,她当然也不信,她脸都吓白了,道:“难道是……闹鬼了?”
柳氏惊恐地在房里扫了一眼,“呸”了一声,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主仆二人冷静下来之后,柳氏苍白的脸上顶着五根手指印,愁眉不解,道:“肯定是出了内鬼。”
王妈妈也觉得,是有人泄了密,她咬着牙道:“怎么正巧三老爷就要松绿石的簪子,不是有人告密不会那么巧合!”
柳氏情不自禁地点头,她的表情又凝重起来,道:“先不急着查人,这些东西,怎么赔得起才好!”
怪只怪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事改什么旧册子,现在册子上的字迹早糊得不能看了,她若再说新册子有鬼,老夫人和沈世昌还能信她吗?若传出去,她的名声可是彻底丢了!将来下人们,还有小辈们都怎么看她!
可若是按新册子的赔嫁妆,她手上可就真的拿不出一分银子了,她这些年放印子钱存下来的大几千两银子,就要全部赔给了沈清月,还真是替她费心保管十几年,最后反倒要自己掏腰包!
王妈妈知道柳氏在纠结什么,苦口婆心道:“事已至此,您还是先赔了罢!否则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您让姑奶奶和爷们儿怎么做人啊!”
柳氏如何不知道?她垂着泪,无力地让王妈妈让旺儿把钱收回来,她亲自算了新册嫁妆的价值,又去清点库房的东西,赔给沈世兴。
沈世兴此时心里还很忐忑,他回了万勤轩,正好沈清月在等他,他就问她:“月姐儿,前五个物件对了,后边的若是对不上,恐怕他们不会认的罢?”
沈清月一笑,道:“未必,若不认,再想别的法子。”
她自己过手了七年的嫁妆单子,上面的每一件东西她能不记得?不说所有的顺序都记得,但是有什么物件,她都记得一清二楚,柳氏看了那份册子,便是拿旧册出来对,也对不出什么端倪,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份儿!
沈世兴心里忐忑,柳氏真会蠢到认栽?他不确定,眼下转了话题,道:“既然你懂得打理,我这边库房还有些东西,你也拿去。”
沈清月点了头,跟着沈世兴去了书房后边的倒座房。
沈世兴的库房锁的死死的,经常不开,一进去,一股子灰尘味儿,沈清月忍不住用帕子捂面,她放眼看过去,有些物件很齐整,像是很久没有动过,有些动过的东西堆得很没有章法,乱七八糟。
沈清月道:“父亲您从来也不打理一下?”
沈世兴面红道:“你母亲那个性子,我不喜欢她动我的东西,我又懒得操心这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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