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年节的赏赐发到各处管事妈妈和前院管事手上,叫他们按功打赏,结果后来还不是变成了管事们随自己喜好打赏,有孝敬的奴仆他们就多打赏一些,无孝敬的人就少拿一些。这些管事还是经常在她眼皮子底下办事儿的人,不也都这样,更何况柳氏在沈家几乎一手遮天,她还会顾虑着沈世兴这样的甩手掌柜?
沈世兴面有羞愧之色,他看着沈清月安抚道:“你放心,爹肯定帮你把嫁妆拿回来,你别怕,若是少了一分一厘,爹都不依,等你出嫁了,爹还给你再添一份嫁妆。”
沈家还算富庶,沈家老爷每年都能支取上千两银子作生活开支和人情应酬,大老爷是顶梁柱,大房花的多,支取的稍多,沈世兴虽支取的比较少,但花的也少,手上存了一些钱,给沈清月添嫁妆,他倒是添得起。
沈清月还没想着争这个,她只道:“您说要回来,怎么去要?”
沈世兴语塞……好像是不太好要,若直接撕破脸皮,不仅得罪了大哥大嫂,闹得家宅不宁,老夫人也不高兴,他转头看向沈清月,道:“月姐儿可有主意?”
他问出来之后心下有些诧异,他现在行事不是跟沈清月商量,而是直接问她的主意了。
沈清月一直是很有主意的人,她未觉不妥,从容地道:“我今日为了拿回嫁妆逼的这样紧,大伯母肯定要想应对之策,估摸着她会毁改册子。”
沈世兴面色一变,紧紧地拧着眉道:“她、她不敢罢!”
沈清月摇摇头,道:“我看未必,贪墨的事她都做出来了,毁改册子她有什么不敢的?而且,她不是已经毁了吗?这本册子字迹模糊了,另外的册子可能更加模糊,若掉了一个字,谁说得清是什么材质的首饰?金的也能变成银的,纯金也许变成鎏金。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未必来得及补齐,说不定会随便拿些银子打发了我,甚至有可能直接把册子烧了!”
沈世兴整张脸都黑了,他脖子上冒出青筋,又问道:“咱们该怎么办?”
沈清月道:“先拿出证据证明大伯母的确动了我的嫁妆,但还是要假装不知道这事,剩下的,你若放心,就让女儿交给别人来办,这样老夫人也不会恼您和我,只是……大伯母的名声要不大好听了。”
沈世兴一拂袖,道:“她都做这种事了,还要什么名声!你且说罢,如何去做,爹都听你的。”
柳氏的名声不好听,又不是沈家的名声不好听,沈世兴还不至于替柳氏顾及这个。
沈清月点了点头,道:“母亲的嫁妆里,您肯定都过目了?大概还能记得有些什么东西?”
前世她拿到嫁妆之后变卖了许多维持家宅,但是每一样东西她都记得,后来赚了钱,也都赎买了回来,只不过到底是她生母留下来的,还是柳氏换掉的,得问过沈世兴才知道。
沈世兴眼睛连眨了几下,道:“时间久远,有几样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件青白玉镂空缠枝莲杯、明玉白虎、墨玉周鱼,还有一支嵌绿松石的金簪,其他的我也只过目了一遍,十几年过去,我……我实在记不住了。”
这几样玉器沈清月有印象,前世她拿到嫁妆和册子的时候,这些都在其中,因为这几种白玉、明玉、墨玉都是上等好玉,和几套宝石的头面加起来能小几千两,贵重非常,估摸着柳氏知道沈世兴记得这些,轻易不敢变卖。另外还有一百亩良田和一些字画摆件,加一些劣质不值钱的首饰,统共近万两。
但是那支绿松石的金簪沈清月没有印象,她只记得有一支镶孔雀蓝石头的鎏金簪子,不过几钱银子就能买到。
不用说也知道是柳氏换了册子,昧下了绿松石的金簪,或是早就变卖了,也不知道现在这支簪子是什么情况,要多有几样首饰做凭证才好。
沈清月便问道:“您怎么会只过目了一遍?”
只过目一遍,有些不大对劲,她的生母嫁进来,嫁妆沈世兴肯定要过目一遍,还不说后来夫妻二人在一起生活,总要有开支,不可能不提起一些,再则蔡氏病逝,沈世兴接手妻子的嫁妆,怎么也不可能只过目了一遍。
沈世兴言辞有些闪烁,道:“你也知道爹不怎么喜欢管这些事,自然没太上心。”
这么多的财产,沈世兴再不管事也不会丝毫不上心,沈清月心有疑虑不提,继续方才的话题。
“那这根簪子,您可敢确定就在其中?您确定就是金簪?”
沈世兴笃定道:“我确定就是金簪!这件我肯定不会记错!”
“这就好,那父亲您先去把这几样要回来,其他的估摸着是要不回来了,只求要到等价的银子便是。”
沈清月嘴上这么说的,心里早有别的算计,照价赔偿这样的亏本买卖,她可不做,她要让柳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世兴很是同意她,他不住地点头道:“她若真变卖了,我定叫她赔给你,一分银子也不会少你的。”
沈清月笑了笑,又问道:“父亲,您方才说的几样东西倒是很雅致,也很贵重……母亲当年嫁给您的时候,肯定是十里红妆,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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