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郡王莫急,虽然给楚大夫下蛊的蛊师没有来京,不过本宫倒是听底下人说,这两日京城中来了一位骑白鹿的少女……她养的那只白鹿,就如一团雪一般,身上没有一丝杂色,那眼睛就好像山涧里的山泉,天上的明月一般灵动,人人都说,那是只灵兽,是天降吉兆……自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本宫去请安时,听皇后身边的鸢尾姑娘说,那姑娘是个南疆人呢,她还出手对付了好几波想抢她白鹿的膏粱子弟。”
“你若是真的相救楚大夫,不如去求求她……”
说着,她又抱起桌上的一只匣子朝他递去,道,“这些是皇上历年来赏下的珠宝玉器,小郡王若是不嫌弃,就拿去当做给那少女的见面礼罢,女孩子都是最喜欢这些精致的东西的。”
陆小郡王没有收那些东西的意思,只是嘴角,淡淡勾起一丝嘲讽,他抬手,朝凝嫔长揖一番,然后沉声苦涩道,“娘娘的好意,微臣心领了,不过御赐之物,到底还是不要轻易送人的好。”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微臣就先告退了!”
凝嫔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睛道,“小郡王,本宫真的祝愿你能打动那个少女,也愿楚大夫,能早日平安脱困。”
陆小郡王微微颔首,又拱了下手,然后才转身离开……
他一走,青四也跟着走了。
屋子里,转眼就只剩下凝嫔一人。
须臾,阿橘无声地走了进来,将一件斗篷披在凝嫔的肩上,婉声道,“天色越来越冷了,我们宫里又长长短着炭火,娘娘可得注意自己的身子,穿得厚厚的才好。”
凝嫔叹了口气,“阿橘,你说本宫是不是做错了,楚大夫是本宫和胧儿的恩人,可本宫却在背后挑唆他们夫人和离,生生地将她的夫君推给了别的女子。”
阿橘听自家娘娘这般说着,心里也是堵得慌,良久,才叹道,“娘娘也是为了小主子……至于欠楚大夫的,以后多多补偿她就是了……”
“嗯,也只能这样了。”凝嫔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另一边,陆小郡王离开冷宫后,并没有去德胜楼,也没有回楚宅,更没有回南郡王府。
他只是悄无声息地走在十里长街上……
一步一步,直到长长的眼睫毛结了霜,直到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他身前,是一片的白茫茫,他的身后,是一片踩出来,又很快被白雪覆盖去的脚印。
很久很久后,他才停了下来,然后抬起双手,覆住了已经冰凉的脸孔。
眼泪从指缝中滑落……
这一刻,他心痛如刀搅。
他开始明白,比得不到更痛苦的是,得到了之后又眼睁睁地失去。
他的楚小辞。
他的娘子。
她那么好,可是他握不住。
天亮后,他顶着一身的白雪在德胜楼底下停下。
他没有进去,而是在德胜楼门外跪了下来。
四个暗卫就站在他的身边。
德胜楼的伙计见状,出来询问他们所谓何事,为首的暗卫便将自家主子要寻宜婴姑娘救命的事情说了一遍。
别说伙计得了宜婴的吩咐,就是没有吩咐,光她这一两日做的事情,已经足够伙计牢牢地记住他了!
他二话不说地就朝楼上走去。
到了宜婴的房间门口,足足敲了半刻钟的门,宜婴才打着哈欠,红肿着一双眼,拉开门,冷冷的问道,“什么事?”
伙计忙将陆小郡王在楼下跪着的事情说了一遍。
宜婴听罢,眸光倏地一亮,拔腿就像往外走。
可走了一步,又听了下了。
伙计见状,下意识地问,“姑娘怎么又不走了?”
宜婴看着伙计,哼了一声,“他求我,我就下去,按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我可没有忘记,他昨日是怎么口出恶言的!”
咕哝着,她索性又回了房里,还啪的一声,将门给甩上了。
伙计瞧着那紧闭的房门,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麻溜地楼下跑去,又将传话的结果告知南郡王府的暗卫。
暗卫听罢,有些心疼地朝自家主子看去。
可陆小郡王的脸上,分明没有半分别的情绪,他只是顶着一头的霜华,直愣愣地跪着。
阁楼上,宜婴蒙着被子在床上趴了半天。
到底忍不住蹿下地,偷偷打开半扇窗户,去看跪在德胜楼门口的陆小郡王。
只见那身影还是熟悉的身影,但身上的气质却是彻彻底底地变了——昨日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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