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指着梁碧落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落落,你就装吧你。”
“不是呀,小酌,你想啊,诗里说得好:一别之后,两地相思,多美好的境界啊。”她也不说自己心里怎么想的,犹自侃笑着。
“两地相思,要相互思念才能两地相思,你这没心没肺没肝没脾的,顾深就等着自己憋死自己吧。说不定等他回来,你已经另谋素材了,唔……我忽然开始同情顾深了,多倒霉的孩子啊,看上谁不好,偏偏迷信落落。伟大的时代告诉我们,封建迷信最是要不得。”苏成的想法总是这样一针见血,上一个想跳梁碧落这坑的人,如今提起她来还能吐血,于是苏成想,顾深也不远了。
其实,他们高估了梁碧落,也低估了顾深。
顾深走的次日,梁碧落就发现自己开始有点想念顾深了。顾深总是会在起床后给她来个电话或短信,而她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听着,然后迷迷糊糊地回话。下午顾深不忙的时候,总是带着她一块去喝茶,或者两人抵足长谈。有时候,他工作,她就故意在qq上使劲捣乱,而顾深也从不烦,总是特耐心,偶尔还回她一个“摸摸……乖”的表情,总让她有种降龙十八掌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而顾深呢,在上海的第一个晚上,下意识地想打电话给梁碧落,可是他忍住了。顾深把电话按回待机界面的时候,脸上有狡黠的笑。
不过,梁碧落也没多想,她忙着呢。天天地赶稿子,拍片子,上山下海还要挑灯写东西,哪有多余的工夫“相思”呢。
直到有一天,深夜时分,顾深打来电话,声音有些沙哑:“碧落……”
梁碧落正修着白天拍好的照片,准备明天发出去,正在关卡上,顾深的电话就打来了,她衡量了一下,还是觉得先把工作完成才不会分心,于是说:“顾深,你先等会儿好不好,我手头还有工作没完,明天要交的。”
顾深郁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昨天晚上故意吹了一夜的风,把自己弄发烧了,还特意不去医院,就是想让梁碧落飞奔来上海。可没想到不给电话还好,一给电话就发现自己彻底是个悲剧:“那你先忙吧,我睡会儿,待会儿我再打给你。”
“好,你好好休息。”她放下电话,手上飞快地修照片,然后打上自己的logo,再最后调整了一下,抬头一看,离顾深打电话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想了想,拨通了顾深的号码。
接通了电话,顾深悲剧地已经烧得有些昏昏沉沉了:“喂,碧落……”
“顾深,你怎么了?”再迟钝的人,这时候都该听出顾深不对劲了,梁碧落刚才也是忙,没把顾深刻意装出来的感觉放在心上,而这回的真的,她听出来了。
“我没事,挺好……挺好,你不要担心,早点睡。”顾深真到病得严重了,反倒不希望梁碧落来,因为生病是人心最脆弱的时候,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这再也抽不开身来。
是啊,他是明白的,明白梁碧落不能玩,所以一直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一切都发乎情、止乎礼,顾深这小半辈子就从来没这么规矩过。
他以为只要接近了,尝试过了,等自己发觉不过尔尔之后,梁碧落就可以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可谁又能想到,梁碧落是越接近、越尝试就越放不开的。
“别硬撑了,这天生病了最难受,你赶紧去医院吧,别整个流行病被隔离了,那就真是造孽了。”她的心猛然地不安起来,正在一点点往下沉,越来越觉得没有着落。
“碧落,我想你……”顾深半是迷糊,半是清醒,他虽然脑袋沉沉的,可半点没误了正事。
这句话让梁碧落哑口无言,说自己也想他,那真是天大的谎话,顾深没打电话之前,她忙得快忘了有这号人:“去医院,好了赶紧回来,就不用想了。”
“碧落,我想你,我想见你!”
梁碧落得承认,顾深这似呢喃、似呓语的话,像是雨点一样,敲打在她胸口,轻一点、重一点,渐渐地就把她的心给浸在里面了:“顾深,我……也想见你。”
此刻,她是真的很想见到他,看看这人究竟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竟然连语气里都带着一股“我很惨”地感觉。就像她曾经养过的那只猫,平时疯魔得很,可一乖顺起来,就跟抓着你的心在挠似的。
“顾深,你是故意在这时候打电话给我的吧,你真要不得,不厚道……”
顾深听了咳嗽着笑了两声,对梁碧落来说,不厚道这三个字就是骂人的话了,她对人最严重的反面评价就是:“这个人不厚道……”
而她说话的独特嗓音,让这句话总像是娇嗔。
“碧落,好好休息,知道你也在想我,我心里就平衡了。明天我就去看医生,我会努力做个厚道的人。”
挂了电话,梁碧落有半晌在发愣,然后看了眼自己的工作计划,似乎没什么重要的事了,于是她决定,去杭洲守株待兔,像小说里一样,给顾深一个意外惊喜……
17
17、我在时你也在...
杭州八月,天高气朗,再也没有了烟烟雨雨的风味儿,明山秀水处处通透。
梁碧落喜欢这样的杭州,三、四月的杭州无疑是美的,含烟带雾,时时都在一片湿润的气息之中,让人深刻感受它的温婉。而秋日的杭州,清澈如水,水如天,走到哪儿都身处在一片波光潋滟之中。
这座城市,最合梁碧落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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