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赶紧先看看郎君吧,郎君毕竟是皇孙,与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粗人不同。”看安老先生出了屋子,陈勇感动地劝着卢八娘,娘子见郎君浑身是血,却没有先去看他,而是先将所有的人和事都安排好,确是巾帼英雄,真不枉大家跟娘子做事。
卢八娘笑笑说:“郎君我自然关心,对你们我也是一样。”吩咐陈勇去休息后才进了西屋。司马十七郎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得差不多了,最严重的是左腿,伤口很深,出了不少的血,还有就是一些小伤和青肿,眼下也都上了药。虽然身上从头到脚都是伤,但却没有性命之忧。
卢八娘想躲过的就是包扎的时刻,到处是血和污秽,她没法忍。现在看到脸上带着两块青肿的司马十七郎,她将目光移到他重新换好的干净衣服上,“疼得很吗?”
“我从没调戏过别人家的娘子,你能信得过我吧。”司马十七郎没有回答她的关心,而是担心地看着卢八娘说。
所谓调戏别人家的娘子,不过就是一个借口,以卢八娘对司马十七郎的了解,他不会做这样不名誉的事,而且她还派人一直跟着,了解所有的情况,“我当然相信你。”
“是十三郎!”司马十七郎放下了心,依旧没有去想自己的伤势,而是继续谈起了这次事故,“我听到人群中有他的笑声。”
“但此事决不是他一个人策划,应该还有一个幕后者。”卢八娘平静地说。司马十三郎那样一个蠢材,怎么能指使得动这样多的人来帮他做事,而且目标如此明确呢?如果今天没有卢八娘的护卫们,司马十七郎虽然会保住性命,但永远不能出现在朝堂上了。
“应该是母妃。”司马十七郎艰难地说。虽然对齐王妃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但是承认嫡母想害自己,于司马十七郎仍是违背了他的正统思想,非常之不愉快。这个时代的庶子,就是与自己的生母感情很深,但也会真心认为嫡母才是母亲,更不用说忤逆嫡母了。
“我们确实大意了。”卢八娘赞成他的结论,齐王妃所谓的贤良,也决不能容忍庶子脱离她的掌控。尤其是对娶了卢姓女,有了得力的妻族,还想谋个出身的司马十七郎,她要趁事态还没有到不可控制的时候阻止,眼下这个机会恰恰好,司马十七郎不在府里,出事也与齐王府不相干。若是坐等司马十七郎有了出路,再想打压就要难得多。
“可是我没有被毁容,总有一天我会全部找回来的。”司马十七郎咬牙说道。他当时见到对方一心想划破他的脸,心里已经全明白了,一个脸上有伤疤的皇孙是不可能面圣的。
卢八娘不禁佩服他,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青年,心志如此的坚韧。说起来他们确实是一路人,为了实现目标不怕一些的牺牲,也只有这样,才能成功。于是卢八娘也一样平静地说:“我也认为齐王妃最大的失误是没有将你弄死,以后她不会再有机会了!”
“吴平欠我的,我一定要讨回来!”司马十七郎不可能去恨他的嫡母,于他那是大不孝,于是把恨意全部集中在吴平身上,他的脸扭曲了,看上去很恐怖。卢八娘却没有怕,她非常赞同,“有仇就一定要报!”
“等我伤好了,就去找八皇叔,请他帮我引荐,见到皇祖父。”司马十七郎拉着卢八娘坐在他身边,“八皇叔原本性子就好,对我们这些人从不摆架子。在十四郎成亲的时候,我们见一面,可能是因为我娶了你,他对我很和善,还笑着与我说了半天的话,让我有事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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