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捏住裙角,“这是你男朋友为你设计的,这样好么……”
范月宁倚在秋千上,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关系,他又不知道,况且,你穿得比我好看,说明这衣服和你比较有缘。”
莫以唯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大恩不言谢!穿完我就还你!”一看时间,折腾来折腾去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她赶紧拉起裙摆跑,林品言送她到门口时,她忽地停住脚步,缓缓地回过头来,挠了挠头,问:“林老板……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当然。”
“上次……你说,陆迁城心底最爱的人,不是我……你是指,金蝉么?”她实在好奇,如果不问出来,心里就像梗着一块荆棘,不拔就几乎要生根发芽了。
范月宁拿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动,然后朝林品言看过去,表情复杂而忧虑。
林品言却自如得多,伸手抚了抚莫以唯的头发,云淡风轻道:“是我多嘴了,让你一直在意我很抱歉,快去吧,来不及了。”
尽管还是疑惑,但看她的表情明显不愿说,莫以唯只好再次道了声谢,转身上了另一辆出租车,朝单身派对的会场开去。
在橱窗内看着莫以唯远走,范月宁才将大墨镜摘下,顿时一双泛着灵光的茶褐色眼眸曝露在暖黄色的水晶灯下,眼底浮着些苍凉落寞的痕迹,却依旧动人心魄。
“你为什么跟她说那些?”
林品言佯装无辜,“哪些?”
范月宁瞪她一眼,“装傻。”然后走到储放那件小婚纱的屋子里,打开灯,倏地一副唯美精致的设计图宛如恬静的少女般立在画架上,散发出稚嫩而灵动的气息。她抚摸着画上颜色淡雅的小婚纱,以及画下一行笔锋有力的落款:“陆迁城作”。
“他结婚了,我不想破坏他的生活,反正在他的心里,我五年前就死了。”
林品言卸下温和的表情,平日冗赘的伪装下,尽是一片淡漠非常的神色。“如果你真的放得下,为什么还要回来?”
范月宁伸手在画上描摹曾经代表一切幸福的画迹,小巧圆润的脸上浮现出豁达的笑意,“我也没那么大方,所以今晚,我想看看,当他看见那件婚纱时会是什么模样,希望他还记得,曾经有个叫范月宁的女人,被他爱过……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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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唯扯了扯胸前不断往下掉的衣服,一抬头便发现司机时不时地从车头后视镜里看自己,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自己,“师傅……我是不是穿得很奇怪啊?”
司机哈哈一笑,“没有没有,小姐,您的衣服很漂亮,是要去参加什么舞会吧?”
她别扭地拉了拉自己的裙角,始终觉得太短了遮不住腿。“师傅就别安慰我了,你的眼睛都在嘲笑我来着,我早就注意到了。”
司机思虑了一会儿,“这么好看的衣服,您为什么不化个漂亮的妆,把头发也弄一弄呢?”
莫以唯一怔。貌似是这样……穿成这样,脸上却干巴巴的一点颜色都没有,就像精致的包装袋裹着脱水的茄子一样……
正想着的时候,手机便响了起来,她一接起就听见韩移慵懒低沉的声音:
“丫头,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吧……我先知会你一声,如果丢你的脸的话你别怪我啊。”
“既然怕给我丢脸,待会儿就安安静静听从安排,嗯?”
莫以唯一脸好奇地下了计程车,正要问他听从什么安排,跟前便莫名其妙涌上来几个一脸严肃的人,鞠躬后,拉拉扯扯地将她拖到了guerl的专售店,开始七手八脚地帮她上妆造型。
她正要反抗便听见头顶上有个苍老的声音说:“我们是韩移先生安排的造型师,不做也浪费,所以您还是配合一下吧。”
坐在车里的韩移眯了眯漆黑狭长的眼眸,夕阳沉落下来的光透过车窗的帷帘洒在他的脸上,将深埋在表情中的狡黠笑意彰显的一丝不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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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唯从店里颤颤巍巍地走出来时,只觉得头晕脑胀,脸上和头上弥散下来的浓重的混合香气让她非常不适,她现在恨不得将自己脸上厚厚的那一层脂粉给划下来,这种感觉就像被覆盖了石灰一样沉甸甸的。
赶到金色大殿的时候,时间不晚不早,还剩十多分钟,派对现场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中,拿着无线通话机的工作人员额边都夹着汗,不停地对着来来回回的人大喊:“快点!”许多拿着相机和摄影机的记者早在大殿的阶梯前翘首以盼。而且已经有许多熟悉的面孔迫不及待地出现在了会场,比如……他们那饥渴万分的公关部部长,那掩不住的笑意就像在说:
“我等今天等了很久了!”
那么多的记者……今天不就是个单身派对?难道还有别的?
莫以唯想了想,不满地撅起嘴,在心里气恼地埋怨起韩移来。
都说好提前在大殿门口见,身为一个男人居然还来迟到,果然没品。
突然感觉身后有个细小的力道在扯自己的裙摆,莫以唯好奇地回过头,发现个拿着花篮的小女孩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她四下环视了遍,“找我啊?”
小女孩把手里的雪白的翎羽面具递上前,带着哝哝不清的口音说道:“姐姐,这个是一个哥哥要我给你的,他说要你戴上,不然他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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