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初按了百八十遍门铃都没人回应,他额角的青筋暴突怒气达到峰值,他想起昨晚明明督促过荻原凛华好好工作不要造反,但显然某人就是猪脑子听不懂人话。不,如果只是单纯的蠢还有得治,这人唯恐天下不乱,一天不搞事就闲得慌。
其实接艺人这种事,根本用不着繁忙的经纪人大人亲自动手,但由于他炒了荻原凛华的助理,并且荻原凛华最近还不老实,观月初没有办法,只有自己亲自来督着。
尽快给她再招一个助理吧,对着这张明明算好看但显然很惹人厌的脸,多个几天,观月初都怕自己过劳早衰。
他深呼吸几口气,念了几句其实不咋管用的心经,脸又回到一如往常那般精英禁欲的样子,试图增添几丝高冷气质,他从兜里掏出备份钥匙,进屋。
刚一进去,他就看到荻原凛华端坐在走道尽头,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支着下巴百无聊奈地打个哈欠。荻原的衣服着装完全整齐,就连妆都画好了,随时都能出门上工。她却在他进来的一瞬间捂着嘴巴露出坏笑,“哎呀呀,明明没有让你进来却擅自闯入少女的房间,你就这么想偷袭我吗?经纪人大人那张禁欲的脸蛋下竟然隐藏着这么一颗淫/荡的内心,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荻原凛华没有被拖鞋击中,气得快吐血的观月初还记得这个女人的脸也是商品之一,强大的职业水准让他撸起袖管快准狠地捞出水缸里的乌龟,乌龟的四小短腿在空中拼命挣扎无言像主人求救,观月初还什么都没说,荻原凛华自动住嘴了。
“想要它活着见你的话,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门!”
“……是。”
一山更有一山高,仿佛打了霜的茄子蔫儿吧唧的荻原凛华把沙发还原,拎着出门要用的行头,垂头丧气地出门了。
观月初看她还原沙发的动作,更是无语。
等于说这人就为了呈口舌之快特地搬了个沙发坐在走廊尽头无视了百八十遍的电铃声等他开门???
……还有比她更无聊的人吗?!
观月初把乌龟一把扔进水缸里,掏出免洗洗手液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擦了三遍,也出门了。
可怜的乌龟爬动着小爪子一直躲到箱角,缩着脑袋瑟瑟发抖。
观月初估摸着和荻原凛华这么斗智斗勇下去不是个事,某人有多难搞,他是再知道不过了,一说起来,那要说个三天三夜,而且字字句句都是血和泪的结晶。荻原凛华那人,几乎是油盐不进刀枪不入,观月初堵上金牌经纪人的名号,能搞定她的各种花招,可长此以往,也心累啊。
于是他采取怀柔政策,硬的不吃那就来软的。去往工地,啊不,摄影棚的路上,观月初问:“你原先虽然算不上勤奋,但也还算敬业,我俩也认识这么久了,要不你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解决的我一定帮忙解决。”
荻原凛华也叹气,“小初长着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怎么就不明白女人心呢?”
……什么叫比女人还漂亮的脸?为什么他非要懂女人心?
还没两句话,观月初就已经想揍她。
“你看看我,如你所见一无是处的废柴一枚,虽然是这样,我也有各种各样的需求。你说找一个能对我好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观月初把她的话精炼再精炼,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各种各样的需求加上要找一个对她好的人,约等于,这人发春了。
观月初都不稀得教训她,他只是说:“虽然公司也没有明文禁止,不过你还处在事业上升期,能避免就避免。要不你先和我说说你有什么要求,我帮你物色一下?”
“要求?”荻原凛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就是干家事利索一点,能帮我买菜做饭打扫房间,帮我端茶递水按摩捶肩,文能花式说点好听的夸夸我,武能打苍蝇蚊子小强,抗米袋油桶上五楼不喘气!”
“……小姐,你这个标准,任何一家清洁公司的家政妇都能达到好吗?你到底是要找佣人找对象啊?!”
“谁说我要找对象了?”荻原继续扑闪扑闪着她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地说,“说起来造成这一切的,还是我们伟大的经纪人大人。你炒掉了我的助理,还吃掉我的口粮,你让我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不过话说回来,先借我五万。”
“干嘛?”观月初异常警戒。
“刚刚你说的不错,为提高生活质量我今天先去中介交定金,所以借我五万。”
荻原凛华用堂堂正正的口气,伸手要钱,好像观月初是一座行走的没有密码的atm机。
“哈?!我为什么要借你钱?!”观月初只觉得胸口血气翻涌,没有抽她是他涵养的极限。
“那个……”荻原挠了挠脑袋,努力回想,“就当是你还我三明治钱?”
三明治值五万?!
观月初连愤怒都没有了,满脸冷漠,他说:“助理我会帮你物色的,借钱没门,家政妇等你红了要请几个请几个。”
荻原却因为这句话一下子颓了,“那估计我一辈子没希望了……”
观月初典型刀子嘴豆腐心,看她这样又于心不忍,又不住碎碎念:“到底是谁把你培养成这么糟糕的人啊?几乎什么也不会做,要不是凭着脸出了道,他们就不怕你将来饿死吗?”
荻原闻言很认真地想了想,掰着手指细数,“一开始是我爸爸,然后爸爸死了,接着是我妈妈养家,然后妈妈也死了。最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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