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妩媚女孩的定义;另一方面,大概是我身上散发某种“不可以跟她开玩笑”的正儿八经的信息,在大多数异性恋男孩的求偶期,我这类的女生,毫无疑问比相貌差但性格活泼的女孩还不吃香。
我明了这一切,但却从不因此陷入苦恼,更加没有意愿按照魅力女孩的指向改造自己,那种同龄女性掩饰在年轻面孔下不动声色的竞争和较量,在我身上也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也许是因为孟冬早早占据了我的生命,他的存在于无形中,为我筑起一道隔绝外界的高墙。
我于是更加一个人。
但我不在乎,有段时间孟冬对我而言,比整个世界的男人之总和加起来还要多。
但邓文杰正好跟我相反,他是那种到哪都会吸引绝大多数人目光的男人。这种受欢迎程度即便是傅一睿也望尘莫及。这么说的意思倒不是傅一睿本人长相比邓文杰差多少,在我看来,他们都长得好,至少从人类关于美的一般标准来看,他们都比我强。但邓文杰仿佛体内藏着一盏五百瓦的大灯泡,只要他一露面,你想忽略不计都不成。
我一向认为,一个人能如此受人瞩目,宛若荒原夜空最璀璨夺目的星辰那般令人内心不能不为之触动,这也是一种本事。回首迄今为止的人生,除了孟冬,我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脸上停驻视线超过三分钟,我不是一个容易受人外貌影响的人,很多时候,人在我眼中只分为健康与不健康两种,甚至连性别年龄种族都不具备。但邓文杰的脸,却硬生生令我注意到这么一个事实,这是个长相很好的男性,岂止很好,简直风度翩然,令人观之忘俗。
那一刹那我想,这个男人能吸引人的原因,一定不单单因为他的脸,也不单单因为他心外科最有前途的男医生这样的桂冠,在他身上一定还有某些不能言传的信息,在异性面前,准确无误传递出“值得爱慕的人就该长这样”诸如此类的信息。
而他本人对此显然颇为自得,他是一个能坦然接受别人爱慕并享受这一过程的男人。
不过我一开始对他既无好感,也无恶感,他对我估计也是如此。那个时候,男人对我只分能开刀和不能开刀两种;类似的,邓文杰对女人,大概也只分能搞暧昧和不能搞暧昧两种,所以我们在打第一次照面的时候就迅速将对方归入各自“不能”的行列中,早早歇了进一步了解对方的念头,平日里各忙各的课题和手术,倒也相安无事。
真正让我们俩熟稔起来,却是因为那起被我们称为“该死而煽情”的病例,而且起因还是邓医生的责任。
事情是这样的:在我工作过的医院附近,为方便探病的人照例有几家花店。有些病人亲友买一束不够,会订一打,按时让花店送到病房,于是医院中又时时能看到送花的男孩或女孩。
这一天,送花的女孩与穿白大褂的帅小伙邓医生美丽邂逅了。尚处在满脑子罗曼蒂克想象阶段的女孩子不意外地迷上了邓医生。不知道邓文杰出于什么原因,也是只是出于他与女性习惯性的暧昧也未可知,总之在事情进一步发展前他并不加以阻止,甚至有些鼓励,于是来花店打工的女大学生迅速对邓文杰医生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等我这么迟钝的人都听到风声的时候,女孩已经把好好的一场爱慕演变成闹剧,她不仅每天找各种拙劣的借口来找邓文杰,而且还常常跟踪偷窥,甚至在邓医生与别的女人就餐时冲上去打了对方一巴掌,打完了人后她立即掩面嚎啕大哭,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人都有自动编别人故事的能力,看到这一幕,餐厅里其他人纷纷自我补充了前因后果,且可以断定,大多数人都在暗自期待,这就是一出现代版的秦香莲。
我那天倒霉,约了傅一睿在同一座餐厅吃饭,不得不亲眼目睹了全过程。我看着邓文杰一张脸涨得通红,上面尽是前所未有的恼怒和难堪,我忽然意识到,或许他长这么大,这是最丢脸的一次经验。我看看傅一睿,傅一睿平板无波的脸上也现出裂缝,似乎有点想笑,但随即淡淡地低头,装作没看见。
他是君子,知道这种时候,邓文杰不会愿意被任何一个熟人碰见。
我也赶紧低头吃我的东西,过了不到五分钟,突然听见人们骚动起来,不少人发出惊呼声,甚至有人在乱糟糟地喊:“打120吧,别让人死在这就不好看了……”
我本能地放下刀叉站起,这才发现场面失控,那女孩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邓文杰沉着脸袖手旁观,他的女伴捂着脸满脸讶然,周围不少人围观。我立即越过人群过去,这时也顾不上邓文杰的面子了,我蹲下来摸了摸那个女孩的脉搏,又俯身听她的心跳,这才发现她的心跳微乎其微,且脸白唇青,类似于心血管堵塞。
我立即展开急救,邓文杰在一旁凉凉地说:“你别忙乎,让她装,继续装!”
我抬头吼了他一句:“你他妈气昏头了说这种话?你还算个医生吗?连她是不是装的都判断不出来?!”
就这一句,让他表情松动,且据邓文杰本人回忆,这句话令他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别误会,邓文杰没悟出什么大道理,他一向不算正常人,他在那一刻领悟到的是,原来女人除了能搞和不能搞之外,还有第三类存在。
很不幸的,我就属于这第三类存在。
在我做急救的时候,傅一睿已经打了电话叫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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