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别忘了,这里是白家别院。”
苏小粽没词儿了。从她出生起,这两道暗门和这间密室就已经存在了,家中长辈从未曾刻意提起,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是这座宅子原本就有的,那么作为白家大少爷,白兰兰知道这个地方的确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大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三年前,大伯到镇上去办事,被送回来的时候人是昏迷的,醒来后就疯了,嚷着要炼仙丹,要长生不老。郎中说,可能是从驴车上摔下来,伤到脑袋了。”
“他不是有个宝贝吗?还炼仙丹做什么?”白兰兰看她一眼,试探道。
“什么宝贝,就是个小琉璃管,还是从一块破石碑里抠出来的,又不值钱。”
“琉璃管?”听到石碑两个字,白兰兰神经高度紧张起来。
“是啊,没人想要,他还神秘兮兮地藏起来了。不过这是大伯疼爱我的心意,倘若我有成亲的那天,这份心意我一定会收下的。”想到全村没有一户人家的男子愿意娶她,苏小粽无比挫败地叹了口气。
“会有的。”白兰兰忽然口气坚定道。
苏小粽以为他在安慰她,微微一笑,道:“谢啦,小兰兰。”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记住我说过的话!”白兰兰横过来一眼,冷道。
“只能叫白少嘛,知道了,小兰兰。”苏小粽哈哈一笑,机灵地一转身跑远了。
白兰兰没空和她置气,心中盘算着怎样才能拿到那根琉璃管。娶她无疑是最快速直接的办法,达成目的后休了她,对他而言,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忽然想起苏小粽的笑容,他从心里不想她失去这样的笑容,毕竟那是他奢望而不可求的东西。
白劲风组织的医疗队到南水村唯一的学堂检查卫生健康状况。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苏远粽在课堂上的样子。
教室里大半是孩童,还有几位年轻的女子,一脸花痴地望着讲台上的苏远粽发呆。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两句诗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看得更远,那就要再爬得高一些。这跟我们学习知识是一个道理,你想变得更有才华,就要学习更多的知识。知识改变命运,知识可以帮助我们走出南水村,去看外面更大的世界。”苏远粽讲课时声音温润,神采飞扬,书卷气由内自外发散出来。
“我们不需要看更大的世界,看苏先生就够了!”一位年轻女子道。
苏远粽笑笑,没有理会。
“苏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另一位年轻女学生站起身。
“你说。”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呢?”话音刚落,几位女子哄笑作一团。
“你们几个认识的字加起来还没有自己的头发长,我没有兴趣。下课!”苏远粽脸上有笑意,嘴上却不留情。
几位女子却不生气,笑嘻嘻地收拾书本准备离开。
白劲风心中掠过一丝不屑,这些乡下女孩也太不自爱了。
忽然有个孩子大叫着捂着腹部倒在地上打滚。
苏远粽连忙上前查看,学生们也围了上来。
“苏强,你怎么了?”
“先生,小强肚子疼了半节课了,为了听先生上课,一直忍着。”苏强的同桌说道。
“你这个傻孩子。先生这就送你去看郎中。”
“让我看看吧。”
苏远粽这才看见人群外的白劲风。众人自觉为白医生让开一条道。
白劲风迅速为苏强做了检查,严肃道:“是急性阑尾炎,情况很紧急,有生命危险,需要立即开刀。”
“什么是开刀?”有学生问道。
“就是做手术,用专业的工具为病人……”
“就是破肚子。”苏远粽皱眉看一眼白劲风,“这个时候就不要普及医学常识了吧?”
听说要破肚子,学生们都吓坏了,苏强更是挣扎着不愿意去义诊棚。
“苏强别怕,先生陪你一起去。”苏远粽抱起苏强跟着白劲风往外跑。
有学生担惊受怕地跑到地里去通知苏强的爹娘,一路高声叫喊:“不好啦,小强要被破肚子啦!”
白劲风做好手术准备,正要给苏强打麻醉针,冷不丁有人从外面闯进来。尽管被苏远粽拖着,苏强的爹娘还是朝简易手术台扑过来,一个去手术台上抢孩子,一个一掌打落白劲风手里的麻醉针,又再度举起双臂推向她。
苏远粽上前护住她,两人一起被推倒在地,撞到架子,架子上托盘里的手术刀落下一枚来,正巧被苏远粽左手压下去,一时间流血不止。
“你要杀我儿子!”苏强的爹扯开粗嗓子嚷起来。
棚子外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村民,议论声指责声传进手术间。
☆、白兰兰提亲
“我是医生,请你相信我的专业。你儿子的情况现在很危险,再不手术恐怕性命不保!”本着对患者负责,白劲风面对这样的场面根本顾不上害怕,马上站起身,迎上苏强的父母,坚定地说。
“哪有医生割人肚子的!张郎中给我们治病这么多年,什么疑难杂症没瞧见过,他可从没割过人的肚子!肚子破了,还能活吗?”
“就是,不在她这治,去张郎中那治!”
在村民的怂恿附和下,苏强的娘抱起苏强就要往外冲,却听怀里的儿子大声哭叫道:“娘,我疼啊!好疼啊娘!受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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