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悬崖身亡。不过太爷爷只找回了盒子,那块石碑大概是摔碎了,夹杂在乱石堆中,怎么也找不到。”
“爹,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一封信。你爷爷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打开盒子。如今大米市场竞争激烈,几个交界运货码头又被界北镇抢夺了去。此前走水路送货,遇上风暴,损失了货不说,又失了信誉,不但赔了巨额违约款,还因此被大商米行抢走了几个大客户,如今你要推进南洋香稻,米铺根本拨不出资金。我看是时候打开盒子,帮米铺渡过难关了。”
话音一落,白敬先打开那张纸,只见纸上只有一句话:“如遇艰难,携此信至大帅府。”落款处印有大帅印章。然而纸上清秀的字迹实在不像出自大帅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之手。
“大帅?我们白府和大帅府也有交情吗?”白兰兰疑惑道。
“有没有都无妨,既然有这封信,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米铺资金缺口。”
白兰兰领命,正要离开,却听白敬先问道:“那个苏小棕……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不劳爹烦心,我自有分寸。”
“真有分寸?你那些手段,早晚要上些台面才好。”
白兰兰点头称是,退出门去,在门外站立片刻,双手捏起拳头,又慢慢松开。
他实在不明白爹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管他把米铺打理得有多出色,他都是嫌弃的。他的这些手段都是被谁逼出来的?是谁从不给予他任何帮助,在他无力承担的时候袖手旁观,让他一步步走到现在这步田地?此次若不是各方缘由动摇了米铺根基,只怕这盒子里的秘密,他也不打算让他知道吧?
不对,他的确不想让他知道,盒子的事,白劲风在他之前就知晓了,只是她无能,始终找不到线索,爹这才想到他的吧?
他不明白,明明他才是正室所出,白劲风不过是二姨太庶出,又是个女儿,为什么从小到大,在爹面前,他永远低她一头?为什么爹可以对着她慈爱关怀,却对他严苛冷漠?这到底是为什么?!
带着字条到大帅府,大帅即刻认出是自己奶奶的笔记,倒也爽快,赞助了白家米铺一大笔经费。不过白兰兰很清楚,世上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笔钱烫不烫手,以后才知道。
从大帅府出来,他又到米铺忙了一阵,夜色浓时才回到白府。一进房间,白兰兰就看到苏小粽岔开两条腿坐着,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抱着家规拼命读记,背到卡壳处,懊恼地敲打脑袋。
“背得怎么样了?”他故意问道。
苏小粽看他一眼,嘴里还念叨着家规条例,忙里抽闲回一句:“你回来啦?”
白兰兰没吭声,走到她身边站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小粽也朝他笑笑,嘴里一刻不停地读着家规。
白兰兰又在她身边坐下,盯着她看,还是那般似笑非笑。
苏小粽有些迟疑地停下,不明所以地瞄他几眼,恍然大悟似地问道:“你在外面吃过了吗?”
白兰兰轻摇头,不疾不徐道:“从我进门起到现在,你违反了三条家规。家规第三条,夫君回家,你应当热情起身相迎,为夫君除去外衣,殷勤相待。家规第十二条,身为女子,行为举止应当合乎礼节。”说着,他看了一眼苏小粽大大分开的双腿,“家规第二十条,夫君训话,你应当起身垂首恭听,虚心接受。”
苏小粽听着,嘴巴越张越大,忍不住赞叹道:“哇,你记性真好!”想想不对,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正好要跟你说呢,现在可是民国,我哥告诉我,但凡有条件的人家,都送女孩子习新思想,破除旧封建。这家规上许多条例根本就是在压迫女性,太不合理了。”
“你这是背不出来找借口吧?”不想同她纠缠这些大道理,白兰兰试图岔开话题。
“就说你刚才提到的三条吧,第一条看上去没问题,但是夫妻之间的关爱是自然而然的,根本没必要写成一种规定,我刚才赶时间急着完成你给我的任务,但是我也关心你有没有吃饭了啊,怎么能算违反家规了呢?第二条家规说的是正式公开的场合吧?这里是我们的私人房间,我在你面前就是一个最真实的我,这怎么不对了?当然了,如果你不喜欢,我改正!第三条就更没道理啦,你又不是我的长辈,我们应当是平等的交流,谁说得对听谁的。类似这样的条例我都圈出来了,我觉得应该去掉。”
白兰兰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道:“你总是存着一肚子的话要说吗?我要你背家规不是改家规。我白家家规是祖祖辈辈制定流传下来的,岂是说改就改的?你做好份内的事就好!”
苏小粽委屈道:“可是一天时间我真的背不下来啊。”
白兰兰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揽住她双肩,柔声道:“小粽子,我也知道这个很为难你。可是你想想,我扛了多大压力娶你进门,全府上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我为了你坚持,可如果你自己都不争气,我要怎么办?家规是一定要背的,我检查你不过是走过场,如果明天爹检查的时候……”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令苏小粽满心愧疚,连忙说:“夫君,原来你都是为我着想。夫君,你惩罚我吧,我会更努力地背诵家规的。”
白兰兰继续假意温柔道:“我怎么舍得真的罚你?总之,你尽到努力就行,爹怪罪的话,我一个人扛。”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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