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担忧公子的身体,小融还是点头答应了。
他们沿着大道上走,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辰,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了马蹄声,似乎是朝这个方向驶来的。
小融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连忙跑到大道中央,兴奋地朝马车挥手 : “停一下!麻烦您停一下!”
那驱车的马夫猛地拉了一下缰绳,那马的两条前腿高高扬起,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刚好就停在他们身旁。
马夫看了他们一眼,微笑道 : “二位可是要乘车?”
“是的。”小融连忙点头,“我们要去古禾镇。”
“两个人的话,我给你们算便宜点,二十个铜钱,就收你们十八个好了。”那马夫显然就是干这类生意的,嘴上的话说得溜熟。
小融匆忙地打开背上的包袱,发现里面只有少于散装的银子,没有铜钱。
他看向马夫 : “我们没带铜钱,这些碎银子可以吗?”
马夫一愣,随即被他这单纯的模样逗笑了 : “你这孩子心可真大,也不怕我见钱眼开,起了谋财害命的歹心。”
小融茫然 : “那这些碎银子可以当车钱吗?”
马夫说 : “自然是可以的,等到了古禾镇,你拿这些碎银子去兑换一些铜钱,我不收多也不收少。”
小融连忙感激地说道 : “谢谢大叔。”
说完,他连忙去搀扶路边的顾南舟,“公子,我们可以不用走路了,坐马车很快就会到了。”
顾南舟无奈地摇摇头,小融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做书童,除了帮他研磨和铺纸,基本上没做过什么。
就算是需要什么东西,也是管家吩咐人去购买的,所以这孩子心性简单,将钱财看得没那么重。
幸好他们遇到的这位大叔是好人,若是遇到的是土匪,不说能不能到古禾镇,估计小命儿都得丢了!
在马车的颠簸中,顾南舟开始犯困起来,眼皮子一搭一搭的。
旁边的小融一偏头,不经意看见了这一幕,不由说 : “公子,你身体正虚弱,就在车上好好睡一觉吧,到了我会叫你。”
顾南舟点了点头,也不强撑,很快就在摇摇晃晃中睡了过去。
伴随着马蹄声,天色渐暗。
忽然,马车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车身骤然倾斜,顾南舟的脑袋“砰”地一下撞向车壁!
脑袋吃痛,顾南舟睁开眼睛,悠悠地醒了过来。
他撩起窗帘往外面瞅了一眼,远远的,就望见了零星的光亮,分布不均,却充满了烟火气。
顾南舟整个人都j-i,ng神了,脸上的气色也比最初好了许多,红润了起来。
“看来我们快到古禾镇了。”他脸上露出了微笑。
听到这话,赶车的马夫回头,笑呵呵地说道 : “是快到了,我可得加把劲儿了,要不然客栈就打烊了。”
顾南舟一想,也对,今晚他们除了住客栈,也没别的地方去了。
一路漂泊流离,他们身上的银两已经用得不多了,只能暂时住在客栈。
然后再想办法挣钱,在这个地方安身下来。
天色已经晚了,顾南舟和小融住进了一家客栈,只要了一间房,毕竟都是男的,没什么好顾忌的。
没想到,第二天顾南舟的风寒忽然加重,脸色苍白得厉害,咳嗽个不停,像是要把天给震下来。
这把小融吓了一跳。
他连忙跑下床为顾南舟倒了一杯热茶。
“公子,你先躺着,我这就去给你请大夫。”小融眼睛都急红了,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跑。
顾南舟剧烈咳嗽了两声,他伸出手刚想对小融说些什么,嗓子却痒得厉害,一张嘴就咳嗽不停。
正巧,客栈的小二在外面敲起了门,“二位客官,小的为您们准备了热水和毛巾,方便进来吗?”
小融心急如焚,毛毛躁躁地冲了出去,差点撞上了门外杵着的人。
店小二手里端着水盆,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
等他走进屋里,才发现床榻上躺着一个病秧子,那清秀的书生小脸煞白,闭着眼半躺在床上。
瘦削单薄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店小二把木盆和毛巾都放好,眼神随意地往那边瞄了一眼,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这位小公子,你还好吧?”
顾南舟缓缓地睁开眼睛,察觉到了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距离,以及他眼里的顾忌和怀疑。
顾南舟仿佛猜到了什么,于是说 : “……我只是受了点风寒,你不用害怕。”
他知道,在这些偏僻的小镇上,居民最忌讳的就是外来人,怕他们把瘟疫之类的传染病不小心带来。
给这个小镇带来灾难。
店小二尴尬地笑笑,悻悻然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小融就把大夫请来了,大夫简单地开了一些治风寒的药,收了银两就离开了。
小融把药拿到了客栈的后院,借用客栈的木柴和火炉来熬药,一时间,后院充满了药味。
在那大夫出门的时候,店小二忽然拉住了他,“刘大夫,那个小公子得的是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刘大夫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衣袖从他手里抽了回来,叹了口气 : “小山,你别总是疑神疑鬼的,我每次来诊断病人,你都要问我一遍。”
那个被叫做小山的店小二顿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哀伤,喃喃道 :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年的事,不就是一个教训吗?”
刘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小山对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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